沈媽媽笑道：“這麼點小事，叫小丫環去就得了，菡梅如何來叮嚀你啊？她前個月還是和你劃一的丫環呢，這才升作一等的，就使喚起你來了？”

歸去後，綠柚就把沈媽媽那番話奉告了鄭媽媽。

憐雁斜睨了她一眼，“行啊你，都會用這招了。”

憐雁看出她有點嚴峻，暖和地笑道：“冇甚麼大不了的，我這病著，躺床上無聊，想著疇前同你是同個屋的，都冇同你說過幾句話，趁現在偷閒，就找你來敘話舊。”

“哎呦，還是你心寬，”沈媽媽道，“你看看你，打小是鄭媽媽帶大的，又和憐雁女人之前住過同個屋，情分不普通，一等丫環有了空缺，也該是你頭一個頂上去的呀，如何現在思容和菡梅都升作一等了，你還一點響動都冇有？真是奇了怪了。”

與此同時，沈媽媽正聽著小丫環給她彙報憐雁的病情，聽罷非常不甘心道：“怎的連燒都冇發一個？她不是一向嬌嬌弱弱的嗎？看上去弱不由風的模樣，怎的就冇個胎裡帶來的病呢！”

鄭媽媽皺了眉，傍晚去給憐雁存候的時候，又把這事兒奉告了憐雁。

“我就是擔憂這個，也不是大家都像綠柚這麼機警的。”憐雁道，順著也在鄭媽媽麵前誇了綠柚一番。

杜若笑道：“我猜到女人怕苦。”

杜若應下，很快就拿了手爐迴轉，憐雁就把它塞到被窩裡，塞到下邊暖腳。

杜若端了藥出去，濃稠的藥汁足以讓憐雁望而卻步，但她也不會和在宮裡時那樣吃個藥都哭鬨不休，捏著鼻子，一口氣就把藥灌了下去。

綠柚鬆了一口氣，“奴婢的幸運。”

期間二夫人身邊的媽媽來過一趟，聽聞憐雁睡著，且並無大礙，就笑道：“那就好，二夫人聽聞女人病了還焦急了一頓，冇大礙就好。既然女人睡著，我就不打攪了，這就歸去給二夫人回稟去！”

“就是被映月泮的人架返來冇幾個月，常文哥哥傳話給鄭媽媽的。”當時她正幸虧鄭媽媽身邊，最是清楚不過，就一五一十地將他們的對話奉告了憐雁。

她還記得之前同個屋的秋霜。要說之前同屋的情分，還是秋霜和憐雁更好些，她年紀小，並不比她們倆玩得開，可繞是如此，那秋霜的結局她還是心驚。

綠柚畢竟是小輩，不好不睬她，道：“主屋裡的炭盆要燒完了，菡梅姐姐讓我再去取幾個來。”

歸去的路上碰到綠柚。綠柚見到沈媽媽，並不太想理睬她，福了福身，就籌算走開。

憐雁見蜜棗就是眼睛一亮，立即塞了兩顆進嘴裡，總算把苦意壓了下去。想到之前在東宮，吃藥時也要服侍的宮女備好蜜棗，此時看杜若就多了幾分親熱，道：“還是你想得殷勤。”

憐雁有半晌的怔愣，常文傳話……那就是趙彥清叮嚀的了……

鄭媽媽心頭一滯，但一想到常文的表示，又心安了，無所謂地笑笑，“是麼，那我們就看看吧，你們把她帶出去吧，彆讓她在這裡胡言亂語。”說罷頭也不回就走了。

鄭媽媽福了福身，“女人放心，我必定辦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