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都是樓蘭管賬，我從未見過。”他一麵翻著賬冊，一麵眉頭半攏。一是他本也看不懂，一是字眼密密麻麻，他轉眸看她：“字這般小，光是看完這兩大本，少說也要幾日。”他見她這兩日都看得專注，眼睛怕是會澀，心頭忽得生出一絲動容：“晚些，我給你按按，早前有人教過我。”

不是說啞巴嗎？

車輪“軲轤”作響，揚起清塵一片，在陽光下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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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上，沾著淡淡白牡丹的味道。

長安君，肖沉默。

盛明遠翻下賬冊。

丫環道：“實在，早前奴婢也聽聞夫人不會說話，昨夜侯爺特地交代老爺此事，讓服侍的時候避諱些，方纔，奴婢還覺得聽錯了。”丫環笑笑，“不過，侯爺待夫人真是上心，羨煞旁人。”

洛青婉上前，福了福身，這算是特地來見他們三人的，正應了他們先前的話。三人臉上都寬裕得很，要麼不安閒低了低頭，要麵麵相覷。

盛明遠微滯，鬆開雙唇，遮諱飾掩道了句：“好茶，夫人如果喜好，轉頭讓樓蘭在府內多備些。”

貳心頭微動。

和衣起家，身上的蠶絲被還帶著溫和暖意。

洛青婉莞爾。既而上前，將搭在手上的披風，墊了墊腳給盛明遠披上：“彥縣天寒，夫君謹慎著涼。”

盛明遠眉頭微蹙：“你們三個來做甚麼？”

而盛明遠也似是認定了她是啞巴，冇想過要她應他。

馬車快至彥縣，他怕再看到她眸間的瀲灩，便再難把持住。如果做了旁事，任這一起香暖帷帳，比及彥縣，隻怕大家都能見到她容間的明豔之色。

盛明遠纔回過神來，上前搭手扶她上馬車。

洛青婉又喚了聲：“夫君。”

早前手中那本話本子也放在了小榻一側的案幾上。

翌日醒來，天剛矇矇亮。

明天落下的路程，還需本日趕返來。

盛明遠撩起簾櫳，同馬車外的百姓揮手。前次在曲縣他臨時領洛青婉上馬車，雖得了百姓的戀慕，但過後傅雲峰提示，未免引發動亂侯爺和夫人還是謹慎穩妥些。故而此番兩人並未上馬車，洛青婉在他身後，側顏隱在他身側的暗影裡，倒叫人看不逼真。

第008章呆若木雞

丫環愣了愣，夫人不是啞巴嗎？但是她聽錯了？丫環搖了點頭，定是幻聽了，她端了洗漱的水進門，“夫人，水放木架子上了……”

丫環咬了咬唇，都說夫人是首大族的女兒，販子都喜金銀貴氣，猜想夫人該是一身豪華，珠光寶氣，卻冇想到如此輕描淡寫，已是明豔動聽。

彥縣，盛明遠也有些光陰未去了。

可屋內除了夫人外又冇有旁人。丫環僵在原地，木訥間，就見洛青婉換好衣裳出來。一身水藍色的綢緞快意百褶裙，腳下是一雙繡著金絲雙歸燕的雲頭錦鞋，髮髻間隨便配了枚素玉簪子，妝容淡雅卻精美，好似畫中走出的月下仙子普通。

馬車內，盛明遠嘴角動了動，心想著前車之鑒，夜長夢多，乾脆俯身垂眸，雙唇毫無征象得貼了上去。

盛明遠攏了攏眉頭，撩起簾櫳先上馬車，馬車前三道等得快不耐煩的身影，似是終究見到他們的馬車來了。

昨日在桃林洞中就想一親芳澤，成果被賈容打斷。

丫環上前，替她清算腰帶和袖口：“夫人，本來您會說話呀！”

回房後，盛明遠去見傅大人和陳大人，她翻了翻話本子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上就蓋了這條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