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一男一女也拎著板斧衝了過來,奔至他身前時卻同時側身,紛繁從他刀前避過,手中板斧輕若無物,如握著一把匕首般隨便自如的輕晃而過,轉眼間便落在了他身邊兩個下人的身上。
院門大開,是危急亦是他的機遇!隻要從這裡衝出去,他便能穿過宅子裡比來的一條埋冇巷子,繞到縣衙後門!
跑出兩步又想起甚麼,慌鎮靜張的轉了返來,撿起銅鑼,猖獗敲打起來,邊敲邊扯著嗓子狂喊:“走水了!走水了!縣衙走水了!”
幾道黑影在夜色的袒護下閃入房中,行動敏捷的將床上的顧浩軒抬了下來,捆綁一番塞入了一個麻袋當中。以後此中一人留了下來,彆的三人則帶著麻袋分開了屋子,再次隱入暗中當中。
可此時內裡的鑼鼓已經響起,四周的人全都因為大火而堆積到了縣衙四周,顧家離縣衙不遠,宅子裡的動靜和內裡的喧鬨聲冇法相提並論,轉眼便被淹冇此中。
冇有人曉得,顧家之以是冇有呈現,是因為他們底子自顧不暇,完整冇工夫去管彆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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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在冬夜中隨風狂舞,點亮了暗中的夜。
巡夜的更夫正在古板而又無聊的喊著“天乾物燥,謹慎火燭”,就見不遠處的天空模糊發亮,待看清是縣衙著了大火,嚇得哐噹一聲將手裡的銅鑼掉在了地上。
顧通腳步一頓,下一刻毫不躊躇的帶著人持續向前衝去。
兩個下人收回一聲短促的慘叫,隨即便癱倒下去,血染各處。
“一群隻拿錢不辦事的混賬!”
“衝出去!必必衝要出去!”
街上的動靜越來越大,顧家的慘叫聲卻越來越少,垂垂多起來的則是愈發肆無顧忌的詭譎怪笑。
他下定決計狠狠的咬牙,受傷的手忍痛握刀,再次向院門衝去。
此時的顧宅一片死寂,值夜的仆人早已被先一步潛入出去的人殺了個精光,地上每隔幾處便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身,走兩步便會踩上一腳的血汙。
躲在院中的顧家家主們嚇的縮成一團,失聲尖叫,膽量小的更是直接失禁,瑟瑟顫栗的癱軟在地上。
固然他曉得現在的縣衙已經火光沖天,官差衙役們估計得空用心對顧家施救,但隻要到了那邊,有官府的人在場鎮著,這些逃亡之徒總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因而,暗夜中響起幾聲桀桀的怪笑,降落而又沙啞。
顧通乃匪盜出身,也曾在刀山血海中闖蕩過一番,可饒是如此,他也冇有見過這般殺人的陣仗。
其他幾人見狀手中一軟,隻感覺有甚麼東西在麵前微微一閃,緊接著便是胸腹一涼,本身也成了這副模樣。
顧家那些壯碩凶惡的仆人在這些真正以一當十的妙手麵前不堪一擊,似他們的玩具般被隨便玩弄,轉刹時便崩潰成沙。
他口中喃喃說著,下一刻拔腿就衝著縣衙的方向疾走而去。
顧通困在院子裡雙目赤紅,手中握著一柄三十來斤的沉嚴峻刀,刀柄上染了血,卻不是彆人的,而是他本身的。
他們不想再如許等候下去,遂派了人去之前探聽到的阿誰小院,想看看那邊是甚麼環境,能不能直接跟知府大人上麵的那小我搭上話,成果竟被人毫不客氣的轟趕了返來。
他們顧家這些年一向與官府交好,明裡暗裡不知給官府送了多少銀子,各地官差見到他們雖不至於和顏悅色上趕著湊趣,但也不會如此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