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過八歲,可麵貌卻擔當了她和夫君的好處。
豈止是很好。為了照顧她和兩個弟弟,姐姐的婚事都一拖再拖,要不然,有安國公府這座背景,她姐姐何愁尋不到好夫君?幸虧,最後她姐姐嫁得不錯。
小傢夥哭鬨還能有甚麼事兒?不是餓了就是尿了。
甄寶璐當然曉得,安國公府是她姐姐的外祖家,薛氏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雖說薛氏病逝多年,可安國公府的薛老太太打小便心疼長女,姐姐是薛氏獨一的女兒,薛老太太便將對長女的心疼傾瀉在她姐姐的身上。
厥後,這薛讓彷彿是從武了,唔,也不知當了甚麼勞什子武將。
甄寶璐道:“冇事,我恰好去瞧了弟弟。”說著便打量起甄寶瓊的內室來。
徐氏略微抬眼,看到香桃手裡捧著的冊本,迷惑道:“阿璐拿書做甚麼?”
這般玉雪敬愛,如果再靈巧些,那便更好了。
她恐怕閨女又欺負甄寶瓊,遂伸手揉了揉閨女的臉頰。對著這張臉,徐氏心都軟了。畢竟是親生的閨女,她哪有不心疼的事理?這些年她待甄寶瓊視如己出,這閨女年紀小小的,天然不懂,感覺自個兒心疼姐姐多過她。如果旁人再亂嚼舌根,那閨女更加是不喜長姐了。
那是她姐姐的表哥,又不是她的。她去瞧瞧做甚麼?
甄寶瓊還擔憂著mm不來了呢,這會兒見著她來了,忙叮嚀丫環將mm迎了出來,又命葛嬤嬤籌辦生果糕點,非常殷勤。
・
若單單送東西,派小廝來就成了呀。
甄寶璐搖了點頭,而後才捏了一下弟弟的小腳丫,聲音甜濡道:“不擔憂了。”
聽著甄寶瓊這般說,甄寶璐眉頭一蹙,倒是有些印象了。
甄寶璐瞧見地上擱著的黃花梨木箱子,想來便是方纔那薛家表哥送來的。
香桃見自家女人一張粉嫩嫩的臉頰頓時垮了下來,便知這小祖宗又不高興了,謹慎翼翼道:“女人,那我們可要疇昔瞧瞧?”
甄寶璐想說不要,可她這位姐姐太熱忱,已經將箱子翻開了。瞧著裡頭滿滿鐺鐺的一箱,有吃的,玩的,也有筆墨紙硯和一些小擺件,的確是些各式百般的小玩意兒。
徐氏著一身玉蘭色寢衣正躺在榻上坐月子。她生得美,有身以後稍顯豐盈,又進補得宜,顯得格外紅潤柔滑,目下一雙水潤的眸子打量著趴在榻邊看弟弟的甄寶璐,嘴角噙笑。
倆小傢夥都由祖父起了名,先出世的叫尚哥兒,後出世的叫榮哥兒,目下哭鬨的便是小一些的榮哥兒。
甄寶瓊是長房嫡女,在吃穿用度上天然不會有所完善,加上她孃親夙來對姐姐上心,有甚麼好東西都往這兒送。比起她自個兒內室的精美富麗,姐姐這兒倒是多了幾分書香味兒。
甄寶璐到霖鈴居的時候,那位安國公府的薛家表哥已經走了。
厥後孃親閉上了眼睛。那是她頭一回靠在姐姐的懷裡,兩人的眼睛哭得腫成核桃樣兒。
她覺得外祖母對她心疼有加,將她當作眸子子寵嬖,卻不知在她的眼裡,她孃親都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是她這個外孫女,又那裡及得上親孫女親呢?住在長寧侯府的那段日子,她為了能嫁給徐承朗,連帶著那不成一世的表姐徐繡心都忍了。
徐氏解開小傢夥的尿布瞧了瞧,倒是乾清乾淨的,想來是餓了,當即便將兒子抱到懷裡,籌辦解衣裳餵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