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過酉時,屋裡已經掌了燈,並不會顯得暗淡。桃花醒來就感覺身上汗膩膩的,悶熱得緊,四肢還痠軟有力。再看,本身身上蓋了兩層棉被,都是新做的,含苞待放海棠花的後背,裡邊的棉絮都是本年新出的,放得嚴嚴實的,這麼兩層厚厚的被子壓在身上,不熱纔是怪事。
“不可!”剛醒過來的趙碩就聞聲她想喝涼水,立即就否定了,道:“你傷寒纔剛好,不能沾冷的東西!”
床上趙碩悠悠轉醒,桃花看他被吵醒了,也冇甚麼顧忌了,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半坐起家,隻感覺一陣風涼,忙叮嚀喜兒:“我有些渴了,你給我端杯水過來!”她嗓子眼都快冒煙了,說話聲音因為缺水都有些沙啞了。
趙碩看她睡得香,本來不想喚醒她,但是想著她到現在也冇吃甚麼東西,便狠下心將人喚醒了。
“誒,奴婢這就去!”喜兒回身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裡邊的茶水都有些涼了,提起來道:“姨娘您先等會兒,這水有些涼了,奴婢去另泡一壺過來!”
趙碩道:“你身材還虛,得細心些纔是,彆又惹了傷寒!”
桃花看起來氣色還好,但是實際上身材卻還是有點虛,這麼站了一會兒就感覺四肢痠軟,肚子裡還空空的,有些反胃想吐。
桃花可不曉得這王府的當家夫人因為趙碩下水救她這件事就厭了她,還想著送趙碩一個仙顏的丫頭來分薄她的寵嬖,她這一昏睡就睡到了當日傍晚。
喜兒絞了熱帕子原是籌算服侍她擦身子的,隻是桃花害臊得緊,回絕了,接過帕子本身拿著擦,喜兒便與她小聲說著話,把她昏睡時候產生的事情說了:“・・・・・・大爺可擔憂姨娘了,一向都在您身邊守著,喂藥的事情也不假於人手・・・・・・”說著就想起趙碩喂藥的體例,喜兒忍不住就紅了臉,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人,想起來就羞死人了。
喜兒見了,趕緊捧著茶壺就出去了。
桃花本來是想著等他返來了再睡的,隻是她的身材實在是倦怠,躺到床上,肚子又吃得飽飽的,不知不覺就睡疇昔了。
桃花看著他有些癡了,她滿身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被窩外頭,兩層被子裡裡外外的把她裹得緊緊地,又悶又熱。起先睡著了還好,此時復甦過來也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更熱了,身上都快被汗水打濕了,並且還又渴又餓的。不過她怕本身行動就會吵到趙碩,隻能忍著這類不適。
他本來狹長幽深的眸子緊緊的閉著,眼瞼垂下,長長的睫毛在他眼底落下一片暗影,底下是高挺的鼻梁,就像他這小我一樣,矗立如鬆。後背上靠了一個桃花親手縫製的軟綿綿的大靠枕,微仰著頭,平時束起來的頭髮散開,又長又直,就這麼垂落在烏黑的裡衣裡邊,一隻手搭在桃花胸前,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本藍皮封麵的冊本,身上隻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睡得正香。
趙碩返來時就看她側著身子抱著一截被角睡得正香,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曉得她並冇有發熱,這才翻身上床,將人抱在懷裡,又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用被子把二人蓋好,這才閉上眼睛睡了疇昔。
趙碩親了親她的臉,從袖口裡拿出一個白瓷描金蘭花斑紋的圓形瓷盒來,道:“你身上有些處所被凍得青紫了,這是上好的白玉膏,對凍傷最為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