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拜見侯爺,拜見夫人。”
“且慢。”阮清徽悄悄抬手,製止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仆。
“夫人。”玉瑤苑中的主子恭敬施禮。
沈靖安怒而甩袖,語氣冰冷:“阮清徽,你究竟要在理取鬨到何種地步?莫非你以為,這般欺負慕荷,本王便會對你刮目相看?的確是癡心妄圖!”
凡是牽涉到慕荷的安危,沈靖安便容不得有涓滴差池。
“姐姐,你何不及時向夫君賠個不是,夫君他夙來刻薄,定不會過分非難於你的。”慕荷在一旁輕聲細語,言辭間儘是安慰的意味,卻也難掩此中的一絲滑頭。
阮清徽也冇有給慕荷開口辯白的機遇,“麥冬,你且同侯爺說說,你方纔去做甚麼了?”
“侯爺可知昨日我兒被家中惡仆推搡,墜入蓮池之事?”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沈靖安。
阮清徽的視野緩緩掃過滿目瘡痍的院落,見到那混亂不堪,如同遭了盜匪洗劫的場景,眼底閃現一絲瞭然。
“來人,將她給本侯押往佛堂,抄纂佛經百遍以作懲戒。”
隨即,沈靖安緩緩抬起視線,目光落在阮清徽身上,眼底翻滾的怒意稍稍停歇,但那抹冷冽還是未散。
慕荷亦是神采大變,明顯是冇推測她會直接將人扭送到官府。
慕荷勉強勾起一抹淺笑,試圖粉飾心中的波瀾。
“此中或有盤曲也未可知,”慕荷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發覺的勉強,“李嬤嬤在我院中辦事多年,向來勤懇儘責,對我及院中統統均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點倒黴之舉。”
“夫人判定命令,命奴婢將李嬤嬤緝捕,並便可送往官府。”
阮清徽不如平常那麼聲嘶力竭的混鬨,已經出乎慕荷的料想。
“不就是出錯落水了,那與你砸毀荷兒寓所又有何乾係?”
沈靖安聞言,身形快速一轉,目光如炬地鎖定了立於院門邊沿,麵龐安然無波的阮清徽,肝火沖沖地斥道:“阮清徽,瞧瞧你你乾的功德。”
沈靖安和順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眼神通報著安撫:“不過是個下人罷了,若此事純屬虛妄,官府自會還他明淨,將其送回;若確有此事,這等惡奴留在你與澤兒身邊,我心中亦是難安。”
“即便如此,你亦無權任由部下主子將玉瑤苑攪得如此烏煙瘴氣。”
他低下頭,耳畔隨即響起了她金飾卻果斷的聲音:“夫君,我想親身見一見李嬤嬤,我不信賴李嬤嬤會是那樣的人。”
阮清徽尚未踏出院中,便已模糊聞聲這番假情冒充的話,眼中頓時暴露調侃。
慕荷眼眶泛紅,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悄悄滑落,她微微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冇事的,姐姐或許隻是一時氣惱,我信賴,總有一天,我們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我又怎會曉得姐姐緣何起火?若姐姐心中真有怨氣,大可痛罵我一頓以解心頭之恨,又何必如此大動兵戈,砸毀這經心打理的院落?這但是侯爺常日裡最為愛好的處所。”
沈靖安眉頭緊蹙,眼底閃過一絲不解,明顯慕荷並未將此事向他流露分毫。
阮清徽聞言,當即微微欠身,聲音溫和卻果斷:“確是我管束不嚴,侯爺若要獎懲,便讓我謄寫經籍吧。”
阮清徽聽他如此輕描淡寫地帶過此事,眼中閃過一抹挖苦:“若非相乾,我又何必來這玉瑤苑?莫非真是閒來無事,來此挑釁惹事,求個謄寫佛經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