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初,他隻感覺阮清徽善妒成型,現在一看,她還愚笨而不自省,全然不識大抵,不分輕重。
阮清徽這話落,屋內刹時墮入喧鬨。
“想不到,連秦王殿下也有辦不到的事?”她麵上適時地暴露一抹可惜。
阮清徽聞言,心中敏捷盤桓,半晌後,公然又生出一絲迷惑,“不知秦王將玉佩給一個庶子,所謂何意?”
“臣妾此行,恰是為此而來,懇請侯爺修書一封,速召族中長輩,共聚祠堂,正式更定族譜,讓嫡子之名,歸於我兒身上。”
慕荷的眼中閃動著不屑與鄙夷的光芒,她心中暗歎阮清徽的癡頑,竟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分不清,如此微不敷道、難以登上風雅之堂的小事,也值得拿出來一番說道。
沈靖安藏於袖中的手指不自發地收緊,一抹冷冽的殺意在貳心間悄悄掠過,“此事容後再議。”
秦王目睹此景,腔調平和而深沉地開口:“靖安,你夫人所言極是,侯府將來的世子之位,理應歸於嫡母所出之子。”
他忠勇侯府的嫡宗子,將來的世子之位,理應由如澤兒這般的天縱之才擔當。
“既如此,本王便不打攪,先行一步。”言罷,秦王翩然拜彆。
同為靖安侯之血脈,二者卻似天壤之彆。
沈靖安聞言,微微點頭,“秦王說的是。”
言畢,他正欲舉步拜彆,阮清徽就出聲挽留:“清徽大膽,懇請王爺屈尊,作為此事的見證人。”
秦王身影剛消逝在門扉以後,沈靖安猛地一拍桌案,“來人,取家法來!”
這話如同鋒利的刀刃,精準地插入了沈靖安的心臟。
“那麼,不知侯夫民氣中是否另有其他迷惑未解?”
秦王沉吟之際,沈靖安終是按捺不住,語氣中帶著幾分孔殷:“以澤之名,明顯堂堂正正雕刻於族譜之上,為侯府嫡子,怎會被你言成庶出?”
言罷,她悄悄抱著懷中的孩子,隨便地行了個對付的禮,便回身翩然拜彆。
此等女人,竟然還占有著他正妻之位,現在更要將一個愚不成及之人扶上嫡子之位。
阮清徽麵色淡然,目光恐懼地迎上他的視野:“侯爺曲解了,我這不過是美意提示,免得今後風言風語四起,再影響了侯爺的宦途。”
“姐姐說的對,她身為正室,膝下之子天然是嫡派,而我不過是妾室,即便澤兒才調橫溢,光芒萬丈,畢竟也隻能是庶子。”
“倘若侯夫人確有此心,欲將公子送入鬆鶴書院種植,何不馬上動手給孩子發矇,若孩子天生聰慧,加上勤懇不輟,踏入鬆鶴書院之門,不過是遲早之事。”
秦王悄悄蹙起眉峰,目光和順卻帶著幾分深沉,緩緩掠過她懷中阿誰與周遭比擬顯得格外柔弱的孩子。
“再者言之,鬆鶴書院以內,文武之道並行不悖。若公子於文道上難以登峰造極,亦無妨另辟門路,習武強身,以武入道,一樣能在鬆鶴書院占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