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閔,是燕城的穩婆,給無數產婦接過生,在燕城也有一些名譽。五年前的一天,有一個男人來找我去接生,那產婦是懷胎十月足月生的,生了個大胖小子,六斤重。我給她接完生,請我去的那小我就給了我五百兩銀子,我當時就給嚇著了,說接生給個十兩銀子的喜錢就夠了,可那人說,這隻是一半代價,他讓我再去給彆的一名產婦接生,事成以後再給我五百兩銀子。給兩個產婦接生就能賺一千兩銀子,我立馬就同意了,然後那人就帶著我,去了……”
閔穩婆點點頭:“嗯,他帶著我去給您接生。”
許婉寧請過安以後就回了寧院。
六年前的那一場海棠詩會,與往年並無差彆。
固然她已經曉得孩子是換了的,但是聽到這些事情的,她內心莫名其妙就跟被針刺了一下。
有那麼一大筆錢,在鎮子上購置了一處大宅子,又讓男人做起了買賣,她本身重操舊業,做穩婆,這幾年過得風生水起,那裡還會想到當年換子的孽債。
她拚了一條命生下的孩子,成了府中大家都可作踐的一條狗。而阿誰賤人生的孩子,卻成了侯府裡最高貴的公子,她的心頭肉!
也覺得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曉得。
“她家裡人,現在在我手裡。”裴珩笑道,彷彿那幾小我是幾隻小雞仔,想關就關。
許婉寧是第一次傳聞兩個孩子互換的顛末。
不過許婉寧一點都不成憐她。
“放心,我誰都不會說。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請許夫人替我解答。”
“你與崔雲楓,在海棠詩會前,可曾熟諳?”
許婉寧痛了一天一夜,終究生了。
“少夫人,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見錢眼開,求求你,諒解我,放過我的家人吧,他們是無辜的。”閔穩婆給許婉寧叩首,頭冇一會兒的工夫就磕出了血。
當時是因為甚麼環境早產的呢?
以是……
許婉寧不肯意再跟裴珩回嘴,回身揚長而去,天然也就冇聽到,裴珩在背麵的自嘲。
她如果放過了閔穩婆,誰來放過阿誰本該錦衣玉食長大,最後餓死破廟的孩子?
“讒諂我?”許婉寧感覺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我記得裴多數督當時也在場,有你這麼風景的人物在,他們不去讒諂你,誰會想到來讒諂我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
許婉寧頓住,轉過身去看他:“你應當也是思疑我對崔慶平的態度,以是纔會去找她。你都能思疑,為何我就不能思疑?”
“許婉寧,你就向來冇思疑過,六年前的海棠詩會,是有人在讒諂你嗎?”
“很早就思疑了。崔慶平與我並不親熱,並且,他屁股上的胎記,我固然昏死疇昔,也記得是長在彆的一邊的,內心有疙瘩,也就會漸漸去解開這些疙瘩。”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需求拐彎抹角。
他看出來了,許婉寧很活力,但是一點都不吃驚。
裴珩見她坐下,微微抿唇,暴露一抹極淡的淺笑。
真是好笑啊!
曉得前不久,有人找到了她,還將她的家人關了起來。
閔穩婆又看了眼許婉寧。
以是,甚麼兩情相悅,情不自禁,都是厥後哄人的。
“找她可費了我很多的工夫。”裴珩找了一張全屋子裡獨一一張能坐的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還是在遠在幾百裡以外的一個小鎮子大將人找到的,要不是做了負苦衷,背井離鄉藏那麼深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