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在醉夢中,模糊聽到有人在唱曲:“......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含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
秦二嫂傍晚到家一看,見蘭芝竟然把李知州夫人預定的二百粒人蔘養榮丸全給做好了,並且做得還不錯,內心歡樂,便道:“我的兒,搓藥丸時手心多抹些香油,藥丸大要就更光滑些,並且不沾手!”
秦蘭芝正拈著一個葡萄剝皮,聞言垂下視線,把葡萄又放回了盤子裡。
知禮一貫誠懇沉默,又是趙鬱從內裡收的人,也不至於會去側妃那邊多嘴。
秦蘭芝從竹篋裡拿出一株草藥,細細看了看,這才道:“娘,我們院子的東南角不是有一小片菜地麼?要不試著種這類藥材?如許你就不消每次都跑到城外去采藥了!”
他當即批了鹽引,含笑交代趙鬱:“郡王,鹽引已批,請叮嚀人去支鹽就是!”
蘭芝笑:“多謝祖母顧慮!”
知書承諾了一聲,忙忙騎馬去了。
但是轉念一想,秦二嫂又笑了。
秦老太一見一年多冇見的孫女秦蘭芝,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嘴巴親熱得很:“哎呦呦,我遠親的蘭芝呀,你可返來了,祖母可想你了!”
秦家大房一向聽人說秦蘭芝被王府逐了出來,內心都有些幸災樂禍,但是他家一貫沉得住氣,不管內心如何想,麵上還是過得去,提都不提蘭芝被一一事,隻是看向蘭芝時,從王氏到秦鳳兒和秦鶯兒,都笑得特彆意味深長罷了。
妻女不愛吃的,普通都由他來處理。
趙鬱嘴角牽了牽,笑容一閃即逝:“下午就去幫我問問吧,我想快些脫手!”
第二天醒來,陽光光輝,秋高氣爽,趙鬱和白佳寧一起去運河邊垂釣去了。
趙鬱看向白佳寧:“那你儘快幫我問一下,如果現在有多量的鹽過來,他們能收多少,按甚麼代價收。”
蘭芝身上穿的是白綾窄袖衫,感覺有些涼,便叮嚀翡翠:“你去衣櫃裡把那件硃紅寬袖褙子拿來吧!”
秦仲安聽到了,便伸手把被秦二嫂咬了一口的蘋果接了過來:“我吃吧!”
一家人其樂融融聊了一會兒,秦老太俄然專喜為悲,裝模作樣用帕子拭著眼角道:“本日百口團聚,男孫女孫都在我白叟家麵前,我實在是歡樂,傳聞現在宛州城裡人過中秋,都是去運河旁的酒樓去吃螃蟹,我快死的人了,內心就想著這一口,不知死前能不能嘗一才嘗這運河螃蟹的滋味......”
秦二嫂拿起蘋果吃了一口,皺著眉頭道:“我喜好吃脆甜的蘋果,不太喜好這類麵蘋果!”
她果然帶了翡翠,拿了鏟子和水桶種草藥去了。
想起他和秦蘭芝的舊事,在夢裡,趙鬱還是感覺胸口滯悶。
用罷晚餐,秦家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吃生果談天。
秦蘭芝纔不把這些放在心上,笑著施禮酬酢罷,便一起去後院看秦老太。
秦二嫂也笑了――她說的話秦仲安老是當耳旁風,還是蘭芝對她爹爹有體例,
秦伯健住的是秦家祖宅,就在城北的漢冶衚衕,宅子倒是比秦仲安家大很多,是一個二進的宅子,秦老太帶著秦伯健的兩個女兒秦鳳兒和秦鶯兒住在後院,秦伯健和老婆王氏帶了大兒子富哥和小兒子貴哥住在前院,再加上家裡使的一個丫環和一個小廝,宅子有些窄狹,日子也過得緊緊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