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窗前長榻上放著一個玄緞承擔,她認出是昨日郡王帶來的,想了想,這才問道:“女人,這個玄緞承擔......”
真正的苦日子是在趙鬱被放逐到西北涼州後,他們冇了支出,還要贍養跟著他們去西北的人。
秦蘭芝眼睛笑成了彎玉輪:“咱倆拿了香肥皂,一起去後門外河邊洗手吧!”
初到西北那段時候可真苦啊......
她爹和娘都愛攢私房錢,但是攢到最後,這些錢都偏給了她!
那《俏朋友》本是露骨之極的豔曲,蓮瓣玉蕊姐妹倆聞言,星眼如醉,香腮泛紅,眼波流轉瞅了白佳寧一眼,卻隻得彈撥樂器,唱了起來:“紗櫥月上,並香肩相勾入房,顧不得鬢亂釵橫,紅綾被翻波滾浪。花嬌難禁蝶蜂狂,和葉連枝付與郎。張君瑞,休要忙,鴛鴦枕上少顛狂......”
王府每月給趙鬱發放的月銀是一百兩銀子,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每年的年初發放。
用罷早餐,翡翠洗衣,萬兒刷鍋,秦蘭芝則跟著秦二嫂做人蔘養榮丸去了。
也就是在西北,秦蘭芝學會了種棉花、給棉花打頂、摘棉花,以及紡花織布......
秦二嫂本來要上前看看女兒的, 聞言隻得作罷。
翡翠看到秦蘭芝白藕絲對衿裳的衣襬被落下的淚珠子洇濕了一小片,卻假裝冇看到,拿過那匣子放到了衣櫃裡。
蘭芝左手扶著匣子,右手摁開了匣子的動靜。
秦蘭芝看著這些衣服,不由笑了起來,道:“這些衣服......可真持重啊!”
秦二嫂也是歡樂,道:“這樁買賣做成,本年過年銀子都有了!”
一向到了天擦黑時候, 秦二嫂才從內裡返來了。
秦蘭芝聞談笑了:“娘,這但是樁大買賣啊!”
她呆看著這套頭麵,冇有說話。
等藥丸變硬,便能夠用油紙包了,裝進密封的藥瓶裡了。
臨睡前,秦仲安還是嘟囔了一句:“中秋節那日我們兩口帶著蘭芝去垂教員一趟吧,也算是堵了老太太的嘴!”
萬兒正要說話, 翡翠卻搶先道:“娘子, 女人累了, 先睡下了!”
秦二嫂冇理他,翻身計算著明日要做的丸藥數量,不知不覺睡著了。
秦蘭芝也不出門,又忙了整整一下午,配藥、磨粉、細火烘焙、煉蜜、調藥、和藥、搓條、和丸,終究做成了二百粒人蔘養榮丸,然後再擺在竹製簸籮裡發汗。
一向到現在,秦蘭芝還記得西北的冬夜,北風吼怒,飛沙走石,糊著窗紙的窗戶被沙石打得“啪啪”直響。
翡翠剛摸到秦蘭芝的手指,就感覺黏黏的,一股藥味,這纔想起秦蘭芝剛搓了藥丸子,還冇洗手呢,不由也笑了起來:“女人可真調皮,沾了我一手蜂蜜藥泥!”
蘭芝隻覺一片金燦流光,本來黑絲絨襯裡上嵌著一套赤金鑲嵌紅寶石頭麵,金子黃澄澄的,紅寶石有些小,成色卻好,釵子、簪子、步搖、耳墜、項鍊、手鐲等樣樣俱全,怕是要值幾百兩銀子。
又忙提示秦蘭芝:“蘭芝,這件事你可彆跟你爹說,你祖母老是問你爹要錢,你爹如果曉得咱娘倆手裡有錢,說不定得想方設法要了去給你祖母呢,到時候都偏給了你大伯家和你姑姑家!”
翡翠幫秦蘭芝戴上淚珠型翡翠耳墜,然後去清算屋子。
趙鬱的支出隻要兩項,一項是郡王的歲支祿米兩千石,另一項是王府每月發放的月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