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_第八章 胡琴悲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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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顧九蜜斯的時候文笙的耳音便很好,現在換了身材,還是非常靈敏,幾近是胡琴剛響起一個音,她便在那些亂七八糟喧鬨中抓到了它。

就文笙所見,起碼在他的故鄉離水,這位紀將軍有著極高的民望。

若這統統都是虛妄,那她在這裡掙紮活下去另有甚麼意義?

就在這時,喧鬨的老店裡俄然有胡琴聲響起。

聽,胡琴婉轉,是那麼的滄桑而悲愴。

她看他們一張張臉神采各彆,或激昂,或憤激,不曉得為甚麼,始終像隔了一層紗。

他們的喜怒哀樂,就像是一副在她麵前緩緩翻開的畫卷,她冇法融入出來感同身受,乃至就連她本身在這個天下裡接下來要麵對的運氣,都不自發地淡然處之。

那平話人四十來歲,穿一件洗得發白的長衫,看上去貌不驚人,提及書來卻嗓音宏亮,繪聲繪色,說到動情處好似親目睹過當時的慘狀。他講海寇如何明白日突入白州一家富戶家中,將這家不敷週歲的小孫子開膛挖心,在炕上摔成了肉泥,大堂裡頓時便有很多人忍不住怒罵出聲。

台上的平話人正說到東夷王設下毒計,調派部下壓服了各處海寇首級,糾合數萬海寇,乘坐戰船千艘直奔大梁本地而來,在彰白二州如蝗蟲一樣登岸,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不幸百姓無辜受難,端的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

文笙拿起了茶盞,遲遲冇有往唇邊送,神情恍忽,目光迷離。

老者鬚髮皆白,雙目微闔,膝上支著一把胡琴,身材搖擺,正旁若無人地拉著琴。

美中不敷是此時店裡有幾桿老煙槍正吞雲吐霧,固然樓上樓下窗戶都大敞著,氣味仍然非常嗆人,青桂既嚴峻又不慣,小臉兒繃得緊緊的。

文笙目光自那茶博士身上掠過,緩慢將店裡在坐的打量了個遍。

文笙漸漸將那杯有些苦澀的茶喝了下去,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天下已經兩個月了,終究被一首琴曲一段唱詞打動,就像一陣突如其來的清風吹開了隔在她和這天下之間的輕紗,這感受如此實在。

她一點都不喜好這個時勢動亂民氣暴躁的處所。

品茶文笙到算是半個熟行,可想也曉得,她宿世喝過的那些好茶在這個天下都不複存在,而泡茶的技術,隻看伴計們提著巨大的茶壺滿場飛奔,也冇甚麼好說的。這麼提及來,不能怪表哥不識貨,換她來也會撿那最便宜的隨便一點。

(心漁:“那邊少年吹鐵笛”出自戚繼光的《潞河聽笛》,原詩為:茫茫遼海無鱗羽,戌客寒深妾怨深。那邊少年吹鐵笛,願風吹入阿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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