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背倚石頭而坐，腦袋已經不見了，張著一雙手臂猶自緊緊把兒子護在懷裡。

兩邊由打鬥變成了對罵，付春娘等人跟著文笙上到山頂，對方冇有追逐，垂垂離得遠了，這場紛爭纔算告一段落。

之後果為是去錢家見楊蘭逸，她穿了女裝，現在也懶得再換歸去，這時節還在外邊行走，隨身帶著古琴，就算她穿戴的再平常，也不成能不受人諦視。

文笙冇有過量理睬，埋頭持續往山上去。

麵前這一幕超出了世人的設想，叫他們反應不及，一個個連神采都變得有些板滯。

看似庇護，實在他們本身也清楚得很，人家底子不信賴他們，也不容他們靠近。

宋青趁機湊在付春娘中間，悄聲問：“大當家，這是不是上歸去我們盜窟的那位顧女人？”

出於對樂工的畏敬，這些賊人到是冇敢言語上輕浮猖獗。

付春娘這裡套著近乎，卻不知文笙前不久纔在天女湖見過她。

隻遠遠看著，就叫人毫不思疑，此女必然生得非常仙顏。

有那便宜力弱的，竟然跟著踉蹌了一下，有了暈船的感受。

跟著此女走近，他們也感遭到了《行船》所帶來的無形停滯。

此時來的恰是文笙。

琴聲厚重降落，模糊透著一股悲愴之意。

幾十個鄴州盜賊遙遙圍成一個圈，將文笙護在了當中，跟著往山上撤。

文笙在那母子倆身邊站定，昂首往山上望去。

離她不遠的處所，石頭中間死了母子二人，兒子四肢俱被利刃斬下，一隻手臂掉在不遠處，手裡緊緊握著一手柴刀。

此時的平縣，已經堆積了上萬避禍的老百姓。

那是一股強大的架空之力，世人彷彿俄然置身於大江大河之上，腳下無根，明知對方在與激流相抗，揚帆破浪，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家越走越遠，有力禁止。

布衣百姓何辜！

錦關道想也曉得不好走，文笙便籌算自公雞嶺翻越疇昔。

她全未想到，公雞嶺竟是這麼一副慘狀，嶺上橫七豎八倒的滿是屍身，血腥氣被風帶著，飄出去很遠。

當此亂世，一個女人家孤身在內行走，竟然毫不諱飾，看到這邊又打又殺的，也不驚駭遁藏，這本就已經非常古怪了，更叫人冇法想到的是，她竟是在一邊上山一邊操琴。

在一眾江北賊眼中，倒是來了個和鄴州盜賊熟悉的樂工。

來的是一名女子，年紀不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穿了件淺黃色的衫子，上衣的下襬很長，窄袖收腰，顯得她身姿非常窈窕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