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神間,那船孃藉著他那一掌的力道向外飛出,半空吐出一口鮮血,抓住軟索,飛身上了一旁的桅杆。
船孃有些瑟縮:“客爺,我們呆會兒吃大師剩下的就好了。”
此時天光尚早,東方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朝霞泛著金光,水天一色,湖上的晨風帶著絲絲涼意,吹在身上叫人表情非常舒坦。
天女湖水麵平闊風景惱人,因湖中幾座小島瞭望如仙女打扮而得名,它南北狹長,南岸間隔江北大營隻要十餘裡路。
船孃將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賠著笑號召眾位客爺過來用餐。
柳飛笑對鳳嵩川道:“兄弟們這是閒得無聊。”
鳳嵩川不覺得意笑了笑:“比及了江北,大師就不會無聊了。”
那船孃大為惶恐,戰戰兢兢先喝了碗湯,又扒了些米飯下肚。
那美人探身衝著遠處湖麵脆生生喊道:“十三哥,莊稼熟了,快來割腦袋啦!”R1152
話音未落,就聽著“刺啦”一聲,那船孃衣裳碎裂,內裡水靠滑溜得很,柳飛一把冇抓住,竟被她擺脫了把握。
這船孃膚色烏黑,頭上有了零散的白髮,眉眼低垂,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身上的粗布衣裳尚算潔淨,粗手大腳的,一看就做慣了船上的活計。
鳳嵩川點了點頭,這到是不得不防。
不謹慎聽到這麼隱蔽的事,轉頭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那船孃一掃剛纔誠懇巴交的模樣,處在鳳嵩川和幾個親兵的夾攻之下夷然不懼,抬手一掀,一大盆還冒著熱氣的魚湯向著世人兜頭淋下,頓時便有兩人躲閃不及,捂住頭臉哀嚎出聲。
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這兩艘船常日裡都是常跑天女湖,上麵住著船家長幼。
兩個船家一看都是誠懇巴交的男人,被鳳嵩川這幫如狼似虎的部下嚇破了膽,戰戰兢兢過來回話,鳳嵩川好言欣喜了幾句,又許以重賞,叫他們立即開船。
凶手隻要一人,非常放肆,透露行跡以後未忙著遁走,而是三兩下躍上了高處山崖,拿帶著血的鋼刀指導著四下圍上來的兵士,大聲喝道:“去奉告鳳嵩川,老子找他報仇來了!當初他妄圖我mm仙顏,害死我家一百八十餘口,逼得我mm吊頸妹夫投井,這筆血債老子要和他漸漸算!”
他聲音宏亮,這幾句話說完,四下山穀裡頭反響陣陣:漸漸算,漸漸算……
沿湖的船家大多如此,男丁掌舵盪舟,妻女就呆在艙底為客人籌辦吃食。
柳飛沉聲斥道:“叫你喝你就喝,你不喝爺如何曉得這飯菜裡有冇有加料!”
會是誰呢?他獲咎的人固然很多,不過行事會這麼猖獗無所顧忌的,鳳嵩川思來想去,還是覺著王光濟的懷疑最大。
親兵去請鳳嵩川,副將柳飛為人機靈謹慎,瞥眼打量了一番那船孃,手指此中一盆魚,叮嚀道:“你先盛一碗魚湯喝了。”
世人一陣轟笑,鳳嵩川走過來,問道:“如何了?”
等鳳嵩川聞訊趕至,又晚了一步,那人已經大搖大擺地安閒退走。
此時由艙底飄上來一陣飯菜的香氣,連日馳驅,特彆最後這兩天,這幫平時錦衣玉食的男人不得不就著涼水拿大餅充饑,此時叫濃烈的香氣勾起饞蟲,隻覺饑腸轆轆,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鳳嵩川帶的這一船部下都會幾下子,此中幾個副將技藝特彆不錯,隻是此時船無人操控,在湖心一個勁兒地打轉,轉得世人頭暈目炫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