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最要命的是他渾身高低濕噠噠的,到處沾得黃一塊,黑一塊,就連那一臉的大鬍子都未能倖免,彆提多麼狼狽了。
電光石火之際他隻得使出渾身解數,儘力疾墜的同時,看準了雲鷺刀鋒來處,姿式變更運氣於指,中指用力彈出,“當”的一聲,正彈在對方刀鋒上,頓時便將雲鷺的刀磕偏了寸許,擦著他腰際斬了個空。
幾個男人見狀大聲呼喝,心中不由駭然。
文笙笑著點了點頭:“費事諸位了,這屋子是我跟旁人借的,還要物歸原主,還請幫個忙把這個大坑填上。”
幾位兵士興高采烈地應了,連聲道:“正該如此。”
地上也挖了圈套!
王十三大呼了一聲,使了個“千斤墜”向下疾落。
叮叮噹,叮叮咚,共同默契,如此得奇異而又美好。
這些軍中將士論打鬥不是王十三的敵手。可論挖坑設伏,個個都是裡手。悄無聲氣便在院子裡布好了天羅地網,等著王十三自行奉上門。
笑過了,紀家軍的一名小頭子過來同文笙籌議:“顧女人,此人技藝高強,就這麼走了,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是清算一下東西,今晚就搬去安然衚衕住吧。”
這琴聲自門縫裡鑽出來,飄到院子中,雲鷺頓時便是一怔,停了手上的行動,側耳聆聽。
她乃至覺著,今晚這首《砍木》彈得比老鷹岩上的那回還要好。
這的確太噁心……嘔!
文笙本身都冇想到,明天早晨真是功德連連,隻是清算了一個王十三,就叫她俄然找到了感受,再度進入到了《希聲譜》的奇異境地。
餘人紛繁擁戴。
ps:陳述大師一個好動靜,欠更全數補上了。
雲鷺曉得,他們會這麼歡暢,一方麵是勝利戲弄了那王十三,更多的倒是受了文笙琴聲的影響,他也不說破,衝著文笙笑了笑,看看再冇有甚麼遺漏,道:“走吧。”
糟糕!
王十三站在那邊,最後還冇有反應過來,目睹圈套翻開,滿院子狼籍,此中有幾個男人瞪眼望著他,而那顧女人穿戴女裝俏生生站在門口,正仰著頭望他,滿臉都是幸災樂禍之意,還待說幾句話找找場子,俄然鼻子用力嗅了嗅,低頭往身上手上望去,不由神采大變。
“抓住了!”跟著一聲喝彩。自中間的草垛裡大樹前麵鑽出好幾小我來。
“請你吃大糞!”
那人得雲鷺示警,從速向後退開。
敞亮的燈光下,就見王十三一手拿著腰帶,另一隻手提著褲子,後背的衣裳還裂了幾道大口兒,幾近暴露屁股來。
這幾位都是她從將軍府那邊借來的軍中妙手。這些男人平時窩在京裡,撈不著上疆場殺敵,早便閒得難受。再一聽對於的是前幾日將他們的人丟在臭水溝裡的那混蛋,頓時差點擠破了頭,若不是杜元樸束縛,非一起跟來不成。
這腰帶很長,估計著是在坑底沾了水,舞起來虎虎生風,還帶著撲鼻的惡臭。
不大的前院頓時燈火透明。
文笙清算了幾件衣裳,忍不住又“咯咯”笑了起來。
王十三嚇得一個激靈,此時他很想大呼一聲“爺是開打趣的,求彆當真”,可時候上卻不答應。
幾個從戎的開端還在一邊乾活兒,一邊七嘴八舌群情剛纔的趣事,可很快,他們就不再說話了,手裡的活還在持續乾著,一時隻聞沙沙落土聲,鐵鍁偶爾碰到石塊收回的脆響,以及徘徊在夜空裡,如水銀瀉地般痛快淋漓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