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家閨女也幫腔，"昨兒個我還聞聲他在酒館裡頭嚷嚷，說甚麼'這地分到手就是我的，想賣給誰就賣給誰'，把我爹氣得。"

"這地咋分啊？得公允啊！"

"放屁!"周大民一聲怒喝,"你倆通同好的是吧?清楚就是想把地給吞了!"

周天明神采煞白,說不出話來。倒是劉麻子從速上前打圓場:"誒誒誒,這是爺們兒家的事。隊長啊,我看如許,地先分給周天明,讓他先還了欠條。這錢也很多。"

周天明急了:"你們。你們血口噴人!"

林柔也急了："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地啊！他可不能賣！"

這時隊長張根生走了出去。這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雖說年紀大了，但做事公道，在村裡聲望很高。

"那可好啊，這下我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就是，這不是欺負大民他娘倆嘛！"

"放你孃的臭狗屁!"周大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欠你的高利貸,關我啥事?"

"憑啥?"周天明一聽就急了！

夜裡，周大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耳邊滿是這些年的舊事：林柔被打得哭天抹淚，另有阿誰牲口大伯乾的那些缺德事。常常想起這些，他就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劉麻子家，把那幫人渣都給清算了。

這話一出，屋裡頓時炸了鍋。

"嗬，瞧這慫樣。"周大民氣裡嘲笑，"打不過就想著賣地，今兒個非得撕了你的嘴不成！"

"可不是嗎！"周大民也站出來，"我看你這是又想去打賭了吧？"

"讓渡？"張隊長皺眉看他，"地還冇分呢，你就想讓渡？"

"傳聞是大天亮就開，在大隊部。隊長讓各家都去，說是要把地界都定下來。"李嬸子說著，又補了一句，"你可得早點去，我看那周天明不安美意。"

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指著周天明群情紛繁。有人喊："就是，周天明，你是不是又想去打賭？"

張隊長接過欠條看了看,神采頓變:"周天明,這都是真的?"

第二每天還冇亮，村裡就熱烈起來了。家家戶戶都往大隊部趕，路上的說話聲此起彼伏。大隊部常日冷僻得很，今兒個門口站滿了人，都在那嘀嘀咕咕的。

"這幫狗東西，"他咬著牙說，"看來是要合起夥來整我們。"

"小子,你這是不給我麵子?"劉麻子眯起眼睛,身後那兩個打手就要上前。

等送走了李嬸子他們，林柔更擔憂了："這可咋整啊，那牲口如果然把地賣了，我們家可就真完了。"

"得想個萬全的體例。"他揣摩著，"光靠打是不成的，得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找費事才行。"

"就是!"王老四也幫腔,"這類人如果分了地,還不轉手就賣了去打賭?"

剛走到門口，就聞聲裡頭有人在嚷嚷："你們傳聞了嗎？周天明又去賭場了，這回連地都想賣！"

回身對林柔說："老婆，你先睡吧。我去把那些獵物措置了，明天還得夙起呢，把門關好，誰拍門都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