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瘸一拐地進了劉麻子家的院子。

他回身對打手說："先彆脫手，歸去再說。"

穀大春抬高聲音說："您曉得我兒子周大民不？"

"就是他！"穀大春一拍大腿，"這小子打了好幾隻麅子，肉都藏在家裡呢！"

"千真萬確！"穀大春拍著胸脯包管，"我這個當爹的能騙您嗎？"

他正要讓部下脫手，又聞聲周大民說："阿誰牲口欠了這麼多賭債，還想把屋子賣了。"

"曉得啊，傳聞這小子比來上山打獵，挺本事的。"

"哎呦！彆打了！"穀大春在地上打滾，"我錯了！"

"必然能拿到！"穀大春把心一橫，"您就放心吧。"

"劉哥，這不是來找您籌議事情嗎。"穀大春陪著笑容湊疇昔。

厥後村裡人提起這事，都說劉麻子固然放高利貸不是好人，但清算穀大春這類人渣，倒也算是做了件功德。

"行啊，"劉麻子笑了，"不過如果拿不到肉，你那債可得翻倍。"

那倆打手點點頭，回身出去籌辦傢夥什了。

他仔諦聽著院子裡的對話，這才曉得穀大春這些年乾的缺德事。

"那你說，咋辦？"劉麻子問。

"嗯，"周大民說，"我們這些天打的獵，夠還那筆債了。"

"喲，這不是負債不還的穀大春嗎？"劉麻子放動手裡的活，"如何，明天想起來還錢了？"

第二天一早，穀大春正在村口酒館喝酒，就瞥見劉麻子帶著人出去了。

劉麻子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穀大春臉上。

"記著了，"劉麻子臨走前說，"你如勇敢去找你兒子費事，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您如果能幫我清算清算他，那債就免了！"

大夥都說穀大春該死，連兒子都坑，這類人就該捱打。

趙蘭香放動手裡的活計，走過來細心瞧了瞧，眼裡儘是欣喜："挺好，比供銷社收的那些都強！"

自從前次把穀大春那小我渣趕走，這個家總算消停了幾天。

劉麻子愣住了。

"可不是，"李叔歎了口氣，"那穀大春就是個爛賭鬼，把祖產都敗光了，現在還想賣屋子。"

"滾蛋！"劉麻子罵道，"你欠我五百塊錢，利滾利都一千多了，整天就曉得躲。"

劉麻子嘲笑一聲："就你？能有甚麼發財門路？"

劉麻子正在院子裡補綴犁頭，昂首瞥見穀大春，眼睛立馬眯了起來。

穀大春陰笑著說："這小子不是欠您錢嗎？要我說，您就找幾小我，去他家把肉和皮子都拿來抵債。"

"娘，您瞧這皮子措置得咋樣？"周大民昂首問道。

"劉哥，您彆焦急。"穀大春賠笑道，"我奉告您個發財的門路。"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王大爺掂著菸袋說，"就穀大春那德行，早就該挨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