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的話，字字戳在貳心上。

李朝陽低下頭。

這一聲提示，讓李朝陽心中一暖。

"這個嘛，實話跟你說吧，你的事我傳聞了。那楊家讓我把你獵人證收歸去......"

"彆跟我客氣。"周隊長擺擺手，嘴角閃現出一絲自嘲的笑意，"我呢，就是人思惟憬悟差，整天就想著過點好日子。這不，才落到這麼個處所。"

不一會兒，周隊長從庫房裡拿出十盒槍彈："這個你拿著。用不了最好，但總得防著點。"

"如何？"周隊長一瞪眼，"怕老子說話不算數？媽的，老子八歲殺鬼子，真當老子不熟諳點人啊？再說這事這麼乾，弄不好咱還受表揚呢。老子要往上挪一下，這裡賣力人不得從你哥倆當選？"

"對了，"周隊長俄然想起甚麼，"你那邊槍彈還夠用不？"

"不太夠。"

"跟周隊長聊了一會兒。獵人證您放心……"

李朝陽在椅子上坐下，把林場的顛末說給母親聽。

但很快，她又搖了點頭："兒啊，這事還是算了吧。你王叔這段時候幫了我們這麼多，他剛複職，恰是關頭時候。"

他轉頭朝著院裡喊了一嗓子："小孫！小李！都過來！"

很快孫永亮和李文斌便從屋裡出來。

李朝陽看著母親充滿皺紋的臉，心中俄然湧上一股暖流。

"客歲隔壁林場就有一個跟楊家有過節的，早晨回家路上被人打了悶棍，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小李，你啊。"周隊長轉向李朝陽，語重心長地說，"遇見這類事，千萬彆慫。誰敢打悶棍，你就當黑瞎子打。"

她最擔憂的就是這個。

"但跟我玩威脅，老子能怕這個？老子八歲就敢殺鬼子……"

火油燈的光映在她略顯衰老的臉上，儘是擔憂。

李朝陽找了個話頭："周哥，我想探聽個事。您曉得楊家村的楊管帳家麼？"

"當然了，對方野慣了，善於玩陰的。"

"兒啊，你可必然聽孃的。"李母握住李朝陽的手，眼中儘是擔憂。

李母說不下去了。

"哎呀，你這孩子，太客氣了。"周隊長喜笑容開地接了過來。

這個仁慈的女人，一輩子冇做過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她儉樸的話語裡，卻包含著最深沉的聰明。

李朝陽看著母親儘是滄桑的臉，心中一陣心疼。

"周哥，這......"

"城裡事情？"李母較著愣住了，手微微一緊。

見李朝陽來了，笑嗬嗬地打號召："小李來了？"

李母放動手中的衣服，"周隊長是個利落人。可不管如何，我們冇權力傷人家性命。聽孃的，真碰到了，你也給對方一個活下去的機遇，能嚇退最好。嚇不走，你才氣聽周隊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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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昂首看了看天："入夜得早，都隨身帶傢夥上放工，碰到不開眼的，敢咋咋呼呼，直接摟了，出事我扛著。"

李朝陽也笑著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些好肉："這是我特地給您帶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彌補道："最首要的是，小花也能去城裡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