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貴榮走了，李桂香悄聲對程燕說道：“這回我拿磚頭砸你奶，我想著咋著你爸阿誰孝敬的得說我兩句啥的，誰曉得他提都不提這事！”

程燕笑著點點頭，“好，今後咱家就聽我媽帶領。”

與其去究查查不出來的究竟本相，不如儘力把餬口過的更好。起碼以現在冇錢冇權的她來講，不是究查本相如何的時候。

程貴榮已經和好了麵，蓋上了麪缸的蓋子，讓麵發酵一夜，早上好用。

程燕笑了笑，點點頭，“我曉得了。”

李桂香笑著點頭，俄然想起甚麼似的，叮嚀道：“我能這麼乾，你可不能這麼乾！今後也不能當著人麵跟她吵，掀桌子的事情更不無能！”

程貴榮感激的看了一眼程燕，作為丈夫和父親，他對孩子和老婆充滿了歉疚，可作為一個兒子，他又痛苦的隻能假裝甚麼都不曉得。

婆媳之間吵架打鬥也就罷了，鄉親們頂多當個笑話看，誰家婆媳不吵架的？可如果程燕這個當孫女的跟奶奶吵架打鬥，那就不是笑話，是違逆不孝的醜聞了。

“我曉得！”程燕嘿嘿笑了笑，臉埋在李桂香的肩膀上，“明天她來了，我都冇如何吭聲！”

“我吃，我吃還不可嗎？”李桂香點頭笑道，接過了碗，喝了一大口。

程貴榮說道：“你小聲……她不是說她不得勁……算了，彆想那麼多了。”

“你也彆對你爸內心有怨。”李桂香拉住了程燕的手，“阿誰時候誰家冇餓死過人？誰敢說本身爹孃有啥不是？彆說冇證據是你奶做下的，就是有，也得藏嚴實了，不然家裡有個壞分子，一家人都遭殃。”

自從查抄出來程柳的病不感染後，程燕就和程柳睡在了一個屋，程貴榮到底是個男人，她再和程貴榮李桂香擠一個屋實在不便利。

兩人聲音壓的低，聽起來斷斷續續的，程燕又要睡疇昔的時候，聽到中間的程柳重重的翻了個身，冷哼了一聲。

李桂香笑著點了下程燕的額頭，這丫頭是冇如何吭聲，可她每次吭聲，不是正中點子上，就是不鹹不淡的把老頭老太氣個半死。

看李桂香累了，程燕讓李桂香先睡下，她去了灶房幫程貴榮的忙。

程貴榮是個誠懇巴交的人，他說出去要飯，是真出去要飯，毫不是為了威脅父母而說出來的氣話。

“繡兒”的事間隔現在太久，早已經成了悠遠的疇昔。或許是程老太不想家裡多個“賠錢貨”的承擔，或許是愛女心切的李桂香接受不了打擊而疑神疑鬼。

“那會兒上日子好過一些，餓不死人了，你就留了下來。”李桂香又說道。“你爸那人，是孝敬過了頭，小事兒上拎不清，但隻要他想明白了，就不會犯胡塗。”

“我就是心寒，我在外頭都那樣了，也不見她多問一聲……滿腦筋想的都是韓峰，想著進城……幸虧咱另有個燕兒……”李桂香又說道。

這會兒上，程貴榮端著一個大碗進屋了。碗裡冒著熱氣，程貴榮直接端到了李桂香跟前。

“你給我打雞蛋乾啥啊？”李桂香責怪道，“一個雞蛋要三分錢，咱還得攢錢給柳兒看病呢！”

“媽！”程燕哭笑不得，看著難堪站在那邊的程貴榮，“我爸給你做的，你管雞蛋要多少錢呢？咱又不是不掙錢了！”

程貴榮歎了口氣，“……柳兒大了，性子也定了，咱今後希冀不上……有燕兒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