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櫃裡拿出了一罐藥膏,對她道,“你把衣裳脫了,我給你上點藥。”
等女孩吃完飯,顧蔓想了想道,“你現在歸去,齊嬸子還得讓你推磨,我正要進山裡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咋能不疼呢?那麼粗的棍子抽的……”
女孩冇體例了,隻好把外套脫下來。
因為實在贍養不了,那伉儷倆就誌願讓人把閨女領走,說是也不要啥錢,給口飯吃就行了。
她拿起藥膏,謹慎翼翼的給她抹在傷處。
顧蔓笑道,“我來買幾塊豆腐,嬸子,今兒另有新奇豆腐嗎?”
厥後有人給先容了個外埠的閨女,說是故鄉發大水,窮的冇活路了,跟著父母逃到了下河鄉。
顧蔓點了點頭,笑著安撫她道,“你吃吧,不敷另有。”
她認得這個女孩子,是老齊家前段時候剛娶來的小兒媳婦。
那女孩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那,那咋行,俺推的動。”
女孩遊移了一下,拿起了筷子。
那女孩疼的身材都抽搐起來,卻強忍著不敢叫出聲,隻是死死咬著嘴唇,冒死推著石磨。
那女人昂首看到是顧蔓,臉上立即暴露熱忱的笑意,號召道,“是蔓丫頭啊,今兒咋有空來嬸子家?快出去……”
不但家裡的活全扔給她,還一每天的非打即罵,四周的鄰居每天都能聞聲女孩子的哭聲。
她身邊還站著個四五十歲,身材細弱的女人,手裡提著根腕粗的棍子。
顧蔓擰眉道,“齊嬸子這動手也太狠了……她打你,你咋不懂的躲呢?”
顧蔓內心有點氣憤,這老齊家的確不是人!
女孩頭低著頭,垂垂的肩膀顫栗起來,一顆一顆的水珠子從臉上滴下來。
就像這磨豆子,老齊媳婦會點做豆腐的技術,家裡有台石磨,之前都是跟人借了牲口來拉。
兩人到了顧蔓家,把豆腐都抬去了廚房,那女孩推著車就要歸去,顧蔓將她拉進屋裡道,“你等一下。”
女孩吃了一驚,一下子漲紅了臉道,“不消,俺,俺不疼……”
那女孩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非常肥胖,推著那龐大沉重的石磨盤,憋的臉通紅才氣推上一步。
隻要女孩一停下,那女人就一棍子抽到她肥胖的脊背上,邊尖聲罵道,“光用飯不乾活的賤蹄子,用飯的時候三盆子十八碗,讓你乾點活倒嬌起來了,這點豆子如果磨不完,早晨你就彆想用飯!”
因為怕回家再捱打乾活,女孩子承諾跟著顧蔓進山裡。
女孩子臉上也難很多了一絲輕鬆,她感激顧蔓幫她,說啥也要幫她背竹簍,隻是她背上有傷,她乾脆就把竹筐掛在了胸前。
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垂垂的,行動越來越快,竟狼吞虎嚥起來,嘴裡塞的滿滿的,明顯是餓壞了。
恰是下午三點多,太陽火辣辣的曬下來,但山裡就風涼多了。
剛路過村口的老齊家時,就聽到門裡邊傳來一陣鋒利的喝罵聲。
她揹著小竹簍,先去了趟黌舍傳達室。
兩個女孩子戴著草帽,清風緩緩,樹木鬱鬱蔥蔥,滿眼都是連綿無邊的綠色,兩人都感覺表情好多了。
女孩隻感覺背上清冷一片,火辣辣的把柄都減緩了很多,她咬著唇,輕聲道,“俺不敢躲,躲了就冇飯吃……”
兩人從後山沿著溪水一起向山裡行去。
一眼看到她的背,顧蔓倒抽了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