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聽到這話,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這哪是誇人?但瞧杜嬰亮晶晶的眸子,她又感覺對方大抵真的是在誇她。
“樂意至極。”
“罷了,你笑你的。對了,我好不輕易留下了人,既然她喜好喝酒,我再拿出……”她還未說出酒名,那邊嵐青萍已道:“細雨吟?”
嵐青萍嗔道:“你我之間客氣甚麼。”
冇等許牧說話,杜嬰已經傻了,“你……你是風溯?”
“不,她是主子從彆家救來的。”
雖說風溯不敢主動找許牧,可既然許牧奉上了門,她也冇客氣,連番示好,弄的小捕快神采惶然。想到一貫吝嗇的好友竟拿出藏了數年的好酒出來奉迎一人,嵐青萍忍不住又笑了,好笑容中似是帶了些許苦楚。
方纔聽小牧道“風女人”和“殺人”,她已經感覺不對,這又聽到“命案”二字,她哪還能忍得住?
風溯道:“門徒談不上,倒是可覺得你指導一二。”
隻是這等候太長,似是遙遙無期,她恐怕等不起。
“救來的?”許牧睜大眼睛,“這裡的婢女都是她救返來的?”
這酒的香氣與昨日所喝另有些分歧,初聞辛辣,再聞又變得暗香寥寥,如有若無。她走近那酒罈子,迷惑道:“奇了怪了,這酒究竟烈不烈,我竟然聞不出來。”
杜嬰又胡塗了,不知她二人在說甚麼。但許牧說女仆人隻會殺人,此中必有故事可聽。
這是不是申明,她杜嬰已經完整踏入江湖了?
聽聞這又是壇可貴一見的好酒,許牧麵上帶了躊躇,“你我並不熟悉,卻以這等極品相待,我喝後內心有愧。”
她行至遊廊,木欄上倚著的許牧頓時停下話頭,轉而看向了這位嵐女人。
兩個婢女施禮退下,許牧這纔回過甚,淡定道:“我還覺得你隻會殺人。”
半晌,她從懷中取出一支小巧珠玉簪,悄悄摩挲了幾下玉中鑲嵌的珍珠,又將珠玉簪放回懷中。
許牧:“……”
“留在這裡才真真是傷害,風女人客氣,我們這就分開。”
杜嬰的鎮靜驟減,牽過許牧的手,慚愧道:“小牧,我一時衝動,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怪我?”
她順著閣樓小窗向下望去,剛好瞧見許牧同杜嬰走過。
兩位婢女對視一眼,並不說話。
說話間,兩個婢女端著水盆走了出去。此中一人是昨日麵上留疤的,她的手中還拿著擦拭的軟布。
一旁聽著的杜嬰“呀”了一聲,“那你們主子真是個好人!”許牧則是沉默,看來她又曲解了風溯,先前她還猜想這是風溯虐待下人……
許牧:“……”
她一麵暗罵本身冇有出息,一麵接過酒杯。淺酌一口後,她毫不鄙吝地嘉獎道:“風女俠的藏酒公然不普通,樣樣都這般好喝!”
她如何就忘了,本身這老友是個俠士迷呢?上一世杜嬰不幸慘死,這一世她學著本身尋求自在,倒也成了半個江湖人士。凡人見到風溯天然是怕,她杜嬰哪會怕?
許牧不想本身老友曉得這些事,想要否定,那邊風溯卻道:“是。”
嵐青萍道:“我看你如許,倒比之前強。”
許牧還想再問問風溯的作為,一個聲音俄然在她背後響起道:“你若再想問甚麼,何不來問本人?”
嵐青萍略有嫌棄之意,“我真不曉得你另有這麼一麵,當真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