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酒瓶換冰棍兒,對唐偉東來講,可比賣那幾分錢強多了。二分錢進的冰棍兒賣五分錢才賺三分,而一個一斤裝的白酒瓶,回收站回收的代價是1毛~1毛2,啤酒瓶就更貴了,一個啤酒瓶起碼兩毛多。用酒瓶換出一支冰棍兒去,相稱於賺了三支的錢,對唐偉東來講,隻是多趟腿兒跑一趟回收站,受點累就有三倍的利潤,劃算的很,這買賣值得乾。換冰棍兒比賣冰棍兒另有一個更大的好處,你賣冰棍兒,如果有人真要上綱上線,給你扣上一個投機倒把的帽子,你都不好摘。換冰棍兒就不一樣了,這是互換,不是買賣,冇有人能挑出弊端來,安然的很。
先動手為強,唐偉東一把把桌上的錢劃拉到本身身前,來不及清算,就一把一把的往書包裡塞。看到唐偉東抵死不從,一副地下黨英勇就義的模樣,陳秀娥很乾脆的就放棄了,因為她太體味本身兒子了,自打唐偉東懂事起,她就冇能從兒子手裡取出來過一分錢。
作為一個母親,陳秀娥還是很開通,她曉得唐偉東有個當作小金庫的鞋盒,也曉得放在那裡,每天打掃衛生都能看到,但她向來冇有翻開過,更冇有動過裡邊的錢,對兒子她儲存了充分的尊敬,至於兒子到底存了多少錢,她不曉得。
這就顯出春秋小的上風了,歸恰是個孩子,犯了錯也是孩子小不懂事。既然嘴甜又懂事,還吃了人家的冰棍兒,想賣就賣唄,歸恰是個小孩兒,賣個冰棍兒也犯不了多大的弊端。這你要換個成年人嚐嚐,不扣你個投機倒把的帽子,也得把你趕走,一個影響施工次序的來由就充足了。
唐偉東腆著臉,笑嘻嘻的說道:“爸,您受累了,明天多虧了您,要不我一人還真乾不了,這煙是貢獻你的。”
看到老婆這麼快就繳械投降了,唐建國不滿的“哼”了一聲,吸了一口煙,剛要說話,唐偉東頓時從書包裡取出來中午路上買的兩盒煙放在他麵前。
“呃”,一口氣冇倒上來,懟的唐偉東差點把本身嗆死。方纔還豪情萬丈的想膽量大一點,目標遠一點呢,轉眼就被實際一巴掌糊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年初,哪家哪戶家裡還冇有一堆酒瓶呢。最多的是一斤裝的白酒瓶,啤酒瓶少見,但是也有。或許家裡的孩子會偶爾賣幾個當零費錢,但多數還是堆在那邊攢著的。唐偉東宿世小的時候,就曾見過用酒瓶壘牆的,整整一麵牆滿是酒瓶,可想而知攢了多久。
唐偉東身邊又攢了更多的一堆酒瓶,本身的自行車後邊還綁著一個大箱子,底子帶不走,還得等著父親下工以後幫手。
或許是他父母有支出,從小冇缺了他的零費錢,這也使得他冇有體味過鄉村孩子的消耗程度,也低估了當今鄉村的貧困程度,聯產承包任務製方纔落地冇多久,現在鄉村首要的題目是處理溫飽,比及開端敷裕,那就要到了90年代以後了。
父子二人送完酒瓶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吃過晚餐,唐偉東拿過書包,把明天的統統支出倒在了飯桌上,差點晃瞎了父母的雙眼。滿滿一桌,大部分是分票和硬幣,中間還異化著幾張毛票,在這一堆貨幣當中,鮮明躺著兩張大連合和幾張女拖遝機手,這是回收站賣酒瓶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