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茶盞放在桌上，收回“噠”地一聲輕響：“少陵，毫不誇大的說，你的資質是這一代弟子中最高的，心性又堅毅……為師對你寄予厚望，纔會儘力助你。隻要你勝利孵化鳳凰，你的氣力會更上一層樓。”

“多謝。”

鳳荀的眼裡呈現一抹孤注一擲的果斷。他直接啄破了右邊翅膀，飽含靈力的血液伴跟著劇痛噴湧而出，蛋殼又收回一聲輕響。鳳荀想要再啄一下，俄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炫――他現在的雛鳥形狀過分於孱羸，靈力流失和大量失血讓他也幾近靠近極限。他勉強支撐著纔沒有癱倒在蛋殼裡，內心不由得湧上一陣涼意：莫非他鳳荀的這一世就到此為止了嗎？

“看他那狼狽樣，師父交代的差事怕是冇辦好吧……”

張少陵不說話，鳳荀也溫馨地聽著。隻聽柳雲鶴續道：“那幾位長老是青雲、玄霄二派中的佼佼者，冇想到竟無一人生還，全數葬身於南禺山，傳聞是因為趕上了當時的魔尊，連玄霄珍寶玄霄印都就此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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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昂首，張少陵恰都雅到季子瑜從青雲殿後出來，想必是方纔見過柳雲鶴。但是季子瑜隻對張少陵悄悄一點頭表示本身看到他了，接著擦身而過，關於師父在哪卻半個字都冇提。

柳雲鶴接過玉簫，哈哈大笑：“物儘其用，才氣稱得上是寶貝。”他揮了揮手：“你去吧。”

鳳荀凝神思考著：如果宿世他死在師弟手中，不知這一世的“鳳荀”是不是也死在師弟手中？

“你此次能從南禺山返來，的確是運氣好……多年前，我青雲派和玄霄派幾位長老也曾去過南禺山，他們是去找尋鳳凰的。可惜……當時的南禺山就已經是一片焦土了，無人曉得曾經棲息在南禺山上的神獸都去了那裡。”

張少陵的聲音多了幾分暖意：“弟子謝師父體貼，並無大礙，一起順利。”

耳邊忽地傳來一聲輕哼，一股熱流當頭澆下，披髮著濃厚的血腥氣，本來逐步褪去的靈力又重新湧了上來。鳳荀不由得一驚：張少陵在放血為他彌補靈力？前次在洞窟中，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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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張少陵向他道了聲謝，袍角翻湧起一道波浪，轉步向後殿而去。到了後殿門外，他敲了拍門：“弟子張少陵求見師父。”

哢嚓一聲，蛋殼完整碎裂，滿身流淌著金紅光芒的小鳳凰跌落出來，趴在張少陵膝上，不動了。

“開打趣的。”張少陵低笑一聲，“我的寵物必定是天底下最都雅的。禿頂禿尾巴也都雅。”

張少陵皺眉：“魔尊？”

張少陵薄唇微啟還要辯論，已被柳雲鶴不容置疑地打斷了：“好了，此事休得再提。”

鳳荀歪過甚，翅尖碰了碰臉頰――咳，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如許說……玄霄仙尊老臉通紅，唇角卻不由自主向上翹起，心底閃過一絲淡淡的愉悅。

宿世裡，外界傳言玄霄仙尊向來溫潤溫和，卻不知實在他也是有仇必報的人。他的師弟把他害到如此境地，可他卻底子不知該去那邊尋害死他的阿誰師弟……這一世的師弟，恐怕還隻是個少年罷了。

張少陵目不斜視，對那些竊保私語充耳不聞。他拾階而上，悄悄敲了敲青雲殿的大門，卻無人應對。

“是的。魔界至尊，是魔頭中的魔頭……不幸青雲玄霄二派很多絕世神通就此失傳，玄霄派的先人倒還爭氣，保住了玄霄派十二修仙之首的位置，可青雲派就式微了。”柳雲鶴啜了一口茶，長歎一聲，“為師癡頑，再未能將青雲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