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陵眼裡透出一絲迷惑。

張少陵皺眉道：“是師姐她……”

“起來吧。”柳雲鶴將他扶起，高低打量他一番：“都籌辦好了？”

葉灼光的眼裡閃過一抹不甘，但他仍然恭敬低頭：“是，弟子謹遵師命。”

“少陵。”柳雲鶴的眼中劃過一抹奇特的亮光，充滿對本身弟子的高傲和賞識，“臨行前，為師另有一句話要問你。”

當時向來妙語連珠、能言善辯的玄霄仙尊初次感到一絲寬裕和嚴峻。重活一世，張少陵竟然又一次讓他有了這類感受……

葉灼光停了一停：“師父說，張師弟資質聰慧，然射中有大劫，要弟子多加照顧。”

張少陵微微一怔：“是。”

張少陵接過鳳凰蛋，輕聲應下。

柳雲鶴已經站在那邊。他還是穿戴那身灰色的袍子，鬚髮皆白，袍袖飛舞，看上去縹緲直如乘風而去。張少陵來到他麵前，跪下施禮：“弟子張少陵，拜見師父。”

二人低低應了，柳雲鶴揮一揮手：“退下吧，少陵留下。”

柳雲鶴擺擺手：“為師在殿外察看多時，可否把它借為師一觀？”

簫音隨山風散開，餘音嫋嫋，悠然苦楚。未幾時，張少陵便感到頭頂一暗，一隻龐大的鳥遮天蔽日，正緩緩落下。它背如泰山，雙翼伸展若垂天之雲，絕雲氣，負彼蒼。張少陵縱身躍上它寬廣的背，向下望去，正對上柳雲鶴含著笑意的眼眸。

柳雲鶴又看他半晌，方纔挪開目光，落在蘭馥身上：“命你前來幫手灼光，是為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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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陵微微皺眉：“它有甚麼不當嗎？”

“你是否是因為它是神鳥鳳凰，才如此各式庇護，乃至不吝以身犯險孵化它？”

張少陵來到斷風崖上。山風凜冽，將他青色的衣袍吹得臨風飛舞，彷彿一道青色的流雲。他俊美無儔的眉眼沐浴在朝霞當中，晨光順著他的側影流淌而下，如同一幅筆法雄渾的適意畫。

“你是我開廟門大弟子，我向來對你寄予厚望，可本日，你的行動實在有失大師兄的風采和麪子。”柳雲鶴淡淡道，“為師罰你去後山打掃落葉，為期十五天，望你埋頭機過，不要再犯。”

“這是一顆鳳凰蛋。”柳雲鶴笑道，“鳳凰本就是極其罕見的神獸，最後一次有人見過鳳凰，是在數百年前的蓬萊島上……冇想到，為師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親目睹到一顆鳳凰蛋。”

張少陵躊躇了一下，終究把手裡的蛋遞了疇昔。柳雲鶴檢視一番，撚鬚笑道：“少陵，此次你可交了好運。”

他無認識地屏住呼吸，固然一如既往掛著安閒淡定的淺笑，但心底卻模糊湧上一絲本身也冇法節製的嚴峻。就像宿世他們被困幻景，張少陵脫口問他的那句話――“你是不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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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胤垂下視線，神采暗淡：他也感覺，剛纔那一刻的張少陵就像是要交代後事一樣, 彷彿他正麵對著甚麼龐大的傷害, 此一去就再也不會返來。

“冇有。”柳雲鶴笑道，“隻是它的孵化有些費事。本來鳳凰蛋是由雌鳳在梧桐樹上孵化，可它現在離了雌鳳，為師也冇有實足的掌控能孵化它。”

張少陵雙手接過。玉簫通體潔白，毫無瑕疵，渾然天成。他將玉簫舉到唇邊，吹響了第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