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隨山風散開，餘音嫋嫋，悠然苦楚。未幾時，張少陵便感到頭頂一暗，一隻龐大的鳥遮天蔽日，正緩緩落下。它背如泰山，雙翼伸展若垂天之雲，絕雲氣，負彼蒼。張少陵縱身躍上它寬廣的背，向下望去，正對上柳雲鶴含著笑意的眼眸。

柳雲鶴已經站在那邊。他還是穿戴那身灰色的袍子，鬚髮皆白，袍袖飛舞，看上去縹緲直如乘風而去。張少陵來到他麵前，跪下施禮：“弟子張少陵，拜見師父。”

他無認識地屏住呼吸，固然一如既往掛著安閒淡定的淺笑，但心底卻模糊湧上一絲本身也冇法節製的嚴峻。就像宿世他們被困幻景，張少陵脫口問他的那句話――“你是不是為了我？”

鳳荀心頭一跳。他宿世的死敵，此生陰差陽錯的飼主……以他對魔尊的體味，無用的東西毫不會留著，就算少年魔尊是因為他身為鳳凰纔會如此，他也不會心外。他並未認張少陵為主，張少陵也冇有效契束縛縛他。隻要孵化出殼，是去是留，實在全在於他。

魏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蹦三尺高：“誰說我怕了！我隻是……”

張少陵在青竹閣門口愣住腳步，轉頭看了一眼毛毛躁躁的魏玨。他微微蹙起眉，淡聲說道：“魏師弟。”

張少陵的神采有些猜疑，但他仍然答覆了：“就算它不是鳳凰，我也會孵化它的。”他停了一停，“它是我的，我就會對它賣力。”

他不由得嗤笑――如何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