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太太看著燕老姨娘對勁的眼神,不動聲色說道:“去吧,細心著些。”
雖說是第一次見麵,但萬家女人對待解語,就彷彿熟悉得很,解語自知這是世家圈子的寒暄手腕,也就陪著她們話了家常。
萬大太太見萬老太太不是真的動氣,便放了心,又道:“弟妹她還年青,還得磨練磨練,不過她待老二屋裡人倒是極好的,不是個善妒的。”
萬大太太見萬老太太嘴角掛著笑,一時也鬨不清婆母所想,但總歸是相公的親孃,決計不會害了大房,便冇再多話。
燕老姨娘冇看到萬老太太眼中不忿的神采,很有些不縱情,然此時的她隻會覺得萬老太太是強健平靜。
萬老太太微微一笑,道:“到底年青,性子急。在府裡心直口快倒罷了,他們兩個是親兄弟,你們兩個也都不是壞心腸的人,這如果到了外頭,就要虧損的。”
萬大太太已經風俗了萬老太太的風格,見萬二太太被斥責,美意道:“娘,叫弟妹陪著解語到處逛逛吧。”
解語忙謝下。燕老姨娘又道:“你是我親孫女,有甚麼好謝的,都是你外祖父伶仃給我的,有幾塊太光鮮,我也不好再穿了,你外祖父還說我襯得起這光鮮的,我但是不敢穿的。”
這點,萬老太太就看得很清楚,是以她抓大放小,包管萬安的子嗣隻是她一小我所出,以色事人者終有一天會老去,不需置氣,隻當是件會說話的玩物。
萬二太太將解語帶走後,安設在千蓮院子中間,看了一圈後,記下幾樣明日再搬來,便歸去了。
如果萬安故意,豈會坐視不管,任燕老姨娘母女倆在外吃儘苦頭!
話裡話外都在顯擺,解語摸摸這布料,心說就不信燕老姨娘看不出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極好的,這些可都是汪直置備的,隻會比萬安給的好,不會比萬安給的差。燕老姨娘此舉,不過就是再誇耀,一個被蕭瑟了很多年的女人的虛榮心。
還不等解語坐穩,燕老姨娘又來了,此時的她仍舊一臉對勁,拿了幾樣布料說道:“解語,走時帶歸去,做幾身好衣裳。”
萬家這兩位夫人都是王謝以後,端的是風雅得體,見麵後與解語幾句客氣,就規端方矩在萬老太太下首坐好。萬大太太是端莊的,萬二太太卻有些好動,坐下後一雙靈動的眼睛直看著解語,微微勾起嘴唇。
萬二太太憋得難受,觀點語都這般說,便跟著道:“恰是,娘您也過分放縱了。”
萬二太太承諾得痛快,便帶著解語出去了。
燕老姨娘也是偏聽,還來不及跟嬌棠說上話,便急著問道:“解,啊表蜜斯,你弟弟病了?”舒德義是嬌棠和燕老姨孃的命根子,自是體貼,許是從萬弘璧小廝口中得知的動靜,燕老姨娘就迫不及待來了。
倒是燕老姨娘,早些年被萬安養在外頭,得不到萬老太太的首肯,進不了萬府,半輩子苦熬著過糟心的日子。現在得以進了萬府,就感覺要在這上頭氣氣萬老太太,將早些年的憋悶都找補返來,實在是不明智的。
解語想到此,不但冷哼,心說笨拙的燕老姨娘,還覺得萬安真的對她好,還覺得此前多年流落在外,是萬老太太善妒形成,殊不知,她的磨難恰是萬安賜與的。
一方麵是想在萬老太太跟前刷存在感,給彆人添堵找些樂子,另一方麵也是真的惦記取舒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