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成風，大到貪汙國法，小到穿著不端，都是彆人上折槍彈劾你的藉口。

成化帝隻感覺腦仁兒疼，閉著眼睛考慮半晌，終究還是叫回了懷恩。

劉吉也跟著擁戴道：“汪直之罪，縱使某等不言，不日必有言之者。今既奏入，貶謫黜罰，任憑措置，我等在所不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司禮監寺人懷恩、覃昌、黃高檔，受了成化帝號令，來到內閣厲色傳旨，對商輅等人道：“朝廷用汪直緝訪奸弊，有何好事？爾等危言聳聽，霍亂國綱！到底是哪個的主張？”

汪府臨時又歸於安靜，隻要周瑛經常跟著萬弘璧來汪府，多數是閒話。

見三情麵感激昂，懷恩心下有了計算。

看到此，尹旻將摺子狠摔回姚璧臉上，斥道：“堂堂兵部尚書，也是肱骨之臣，半白鬚發之人竟偏信鬼神之說，好笑至極！連寧夏衛有災都算到汪直頭上，好笑至極！”

旁人不知，服侍在禦前多年的懷恩倒是明白，罷西廠此舉乃是成化帝對汪直的迴護。

另有汪直調派在外的旗校另有二十人日久未還，憲宗命都察院移文，令巡按禦史各處貼出佈告曉諭，不得滯留，世人都很歡暢，隻是憲宗心下不悅，幾日未好生進食。

萬安這隻老狐狸，慣會晤風使舵，見內閣此時占了上風，自是要出來擁戴一番。懷恩內心明白，方纔他指不定在那邊躲著，聽得幾人方纔說話，這纔出來站隊。

汪直做了這等大事，作為一個寺人，這些文人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遇。管你甚麼事兒，先彈了再說，文臣不畏權宦勇於上摺子，今後定青史留名。

自從汪直得了成化帝寵嬖，他懷恩就退了一射之地，若此時藉著內閣重臣之手，倒是可覺得本身所用。想到此，懷恩和緩了麵色，略緩了語氣道：“皇上命恩等來問奏疏的出處，現在大師皆執論如此，我自當據實回話，倘若皇上召問，諸位可千萬不要變動先前之言啊！”

正詰責間，便見劉珝奮然泣道：“我等奉侍皇上於青宮至今，將近二十年，幸而朝廷腐敗，四方無事。今忽汪直為害，使遠近不安，何忍坐視？我等誓不與彼共戴天！”

成化十三年（1477）四月月朔日，陝西寧夏衛（今寧夏銀川市）地動，聲如雷，城垣崩塌者八十三處。陝西甘肅天鼓鳴，地動有聲，生白毛，地裂，水凸起高4、五尺，湧出青紅黃黑四色泥沙。甘州臥佛巨像，佛首傾落。涼州、甘州（今張掖）、鞏昌、榆林、延綏，以及三邊俱震。同日山東沂州、郯城、滕縣、費縣、嶧縣亦震。震中烈度（Io）V3，震級（M）為六點五級。

次日，內閣聯名要求罷西廠的奏章就被遞上去了。成化帝捏著這摺子，看在眼裡氣在心頭，當即大怒。

解語心說這就倉猝撤了，豈不顯得本身心虛,因而想著再偶然動上兩下,繼而收回擊,也就不知不覺了。

解語心說也是，那兩個連鬢鬍子，生得一副殺豬估客的樣，不消說話就能嚇跑一群人。

一聽六部九卿皆有份兒，尹旻神采微不成見地變了變，隨即規複普通，冷哼道：“本是兵部所撰，當以兵部為首。”

一時候，都城風起雲湧，各處乘機而動。懷恩解纜前，有司禮監之人想趁機再給汪直下眼藥，被他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