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院內,卻有陣陣哭泣傳出,更伴著板子重重打在身上的悶響,聽來已是駭人。更不提被摁在地上瞧著不過十四五的小女人,已是汗濕薄衫,鮮血橫流。
地上的人感遭到動靜,艱钜展開眼,好不輕易瞧清楚麵前的人,頓時落下兩行血淚,喃喃的喊,“蜜斯……蜜斯……”穆語蓉心中一痛,伸手替她擦淚,隨即又抬手叮嚀中間的粗使婆子將人抬回房並去請大夫。
影象中,十三歲的這一年,她曾落了回水,還昏倒著的時候,因穆老夫人道是養娘關照不力,得挨罰,便也是本日這般受了棒棍之苦。弟弟尚且年幼無處使力,待她醒來的時候,養娘人已經冇了,統統便都迴天乏力。她不曉得,可聽到弟弟說養娘受罰,她就隻想衝過來救人再說。
正籌辦退下去的時候,又一丫環倉促出去,在退出去之前,張媽也聞聲那丫環與穆二夫人稟話道,“大蜜斯在祠堂裡頭跪著呢,丫環婆子們勸不住,全都被趕了出來。”背麵的話,張媽便聽不見了。
穆立昂捏捏穆語蓉的手,隻抬頭看她,一雙眸子天真天真,“姐,手疼不疼?”冇想他會這麼說,穆語蓉笑了笑,點頭,還是牽著他走。
“哦。”穆立昂仍呆呆的,內心頭則儘是疑問。
大周臨安的穆國公府,雖跟著穆國公嫡宗子穆延良與其妻朱氏的不測離世,漸漸已過了風頭鼎盛的期間,但到現在,尚算得上有些職位,旁人始終不敢怠慢。
“我的個小祖宗!大蜜斯你如何赤著腳就跑出來了?!”
穆語蓉不覺呆呆的看著穆立昂,眼底更刹時便蓄滿了淚。這是才十歲的敬愛稚嫩的弟弟,穆國公府嫡孫,冇法設想,竟是會落得被人亂棍打死的地步,而她這個獨一的姐姐卻冇能救得了他。如若真的有了重來一次的機遇,她如何能不好好護他?但是,那裡會有重來一次的機遇,再多奢想也不過夢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