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衛緝事堂為天子刺探奧妙事,可一定大家忠心。動靜刺探出來,轉手賣出去換銀子的大有人在,朱富更是此中俊彥。他口中的主顧,天然是主動或被動送錢給他換動靜的人。
薑照暗道,真是個難纏的傢夥。
“朱爺信譽一貫傑出,我天然信得過。”
也能夠在她分開以後,查清她的底牌,再殺她滅口。
薑照又從懷裡掏了一塊玉,極其瑩潤細緻,上好的羊脂古玉,不過她冇往桌子上放,“這是三百年前穆靈王陪葬的東西,代價連城不敢說,七八萬銀子老是值的。黃金有價玉無價,如果碰上愛好的賣主,換個十萬二十萬不在話下。”
她天然曉得另有彆的。不但有她家和川南的通訊,另有其他文人騷人的。那位付先生在文壇有些奶名譽,詩文會友多年,一旦函件失竊,殃及的範圍可不小。隻是比擬起彆的文人,她爹爹的身份更有分量,更能榨出錢來。
“我也但願成為朱爺的主顧,請您賞光。”薑照拉把椅子,坐到劈麵。
“……”
對方不問她為甚麼曉得他的飛魚衛隱蔽身份,不問她為何能找到這裡,乃至不問吳長明帶走她都說了甚麼,開口就直接談事,那麼她也必須直接。
朱富盯在茶碗裡的目光終究有所挪動,漸漸移到銀票上。
他不問,不代表他聽不懂。她流暴露來的內容對他是威脅,他卻表示出不在乎這類威脅。
“不讓她走,留她用飯嗎。”吳長明反問。
“四蜜斯所求的,恐怕不但是十幾封信這麼簡樸吧?”
她的話裡透露了太多東西,比如,她為何曉得信必然在他手裡,為何曉得他還冇把信交給主家唐國公府,為何打仗很少卻說他信譽好……但朱富對這些疑點一個也不窮究。
薑照點頭,直言不諱:“朱爺手裡到底有多少封信我不問,也不希冀全買,隻要朱爺承諾不把信交給薑駟和國公府,承諾我今後不會在這上頭做文章,這塊玉就是您的,立時成交。”
雕工精美的小小古玉,攤在她白淨的掌內心,看得朱富笑意更深。
薑照便也冇開口多說甚麼,徑直走到他跟前,把幾張銀票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張一張鋪平擺在小茶幾上。彙通錢莊的一等票子,和市道上暢通的淺顯銀票分歧,不是紙造的,而是極薄極薄的銀箔,票子的統統筆跡都是刻印上去的。
薑照直接說:“買你手裡的信。”
“是。”
因為他能夠隨時殺她滅口。
“大人,就這麼讓她走了?”
而現在市上行情,三令媛能兌出三萬五千多銀子,且是官府足銀,如果換成遍及暢通的半足銀,能換四萬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