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讓她們進吧。”

“七嬸孃，無事不登三寶殿，您帶著北宅的主子闖出去到底所為何事？邇來我們兩邊的乾係可不大好，您莫非是擺著長輩的架子，做和事佬來了？”

程氏隻看李嬤嬤。這老婦是北宅賀氏身邊的梯己人，俄然闖門，絕無功德。闖那裡不好恰好闖到紅芍軒來，除非她早曉得這裡有古怪！

“老三媳婦，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美意美意給你們說和，你怎地恁不懂事？本家兄弟有甚麼隔夜大仇，你攔在中間不讓老邁和老三和好，是做媳婦的本分嗎？”七老太太心一橫，翻臉倔強起來，“再說老邁現在病床上躺著，燒得渾身滾燙，就想跟老三和他娘說說話，你何為橫欄豎阻的？讓開，我要去見你們老太太！”

混亂間俄然一道輕緩的女聲響起，帶著笑意和些微慵懶，院門口呈現身穿百花長裙的薑照。燈影昏黃，襯得她如同月下花神，滿院子人乍抬眼都有些恍忽。

“四女人，嗬嗬……”

相互推搡的仆婦們不由都住了手。

所謂七老太太，和侍郎府侯府本不是一房，乃是旁支庶房留下來的一名老婦人，因為本家這一輩儲存的白叟未幾了，她家又在樂康城裡，以是和這邊走動比較勤奮。年節的時候大師一起回籍祭祖，常日冇事過來和老妯娌聊談天，長輩的薑驊等人見了她，也要尊稱一聲七嬸孃。

老太太心頭一凜。

丫環婆子們從速勸止，而李嬤嬤一使眼色，前麵挑著燈籠的婆子們頓時擁上。短兵相接，兩邊竟然就這麼當眾推搡起來。

這……

李嬤嬤警戒打量薑照，神采非常龐大，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躊躇間，扶著她的李嬤嬤手上力道減輕。

“嗬嗬，不太清楚，但你們是同枝……”

“我們甚麼‘曲解’，七嬸孃真不曉得？”

看向薑照的目光就充滿驚奇。

“我道是誰，本來是您呀。”薑照涼涼瞥向七老太太，“大早晨的闖進我爹眠舍做甚麼，來偷東西？放火？殺人？還是……捉姦？”

“嗬嗬老三媳婦，你還冇睡呢？來得是有點晚了，真不美意義，但的確是有急事，還請你看在我們親戚情分上諒解著些，嗬嗬。”

七老太太更加難，千萬冇想到常日裡不言不語隻會笑的程氏竟這麼短長，罵人都不帶臟字。她偷眼去瞟中間的李嬤嬤，李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底子不接她的表示。七老太太不由悄悄叫苦，要不是為著給兒子謀出息，薑駟承諾了此次返京就帶上她兒子，她纔不來平白獲咎侯府呢！經此一事，再想登侯府的弟子怕是很難了。

“我婆婆早歇下了。七嬸孃有事和我直說，若真是急事我現在就措置，若不是，待我明日一早再稟報她白叟家。老太太邇來讓北宅氣得身材不適，府裡主子們都不敢拿雞毛蒜皮的事去煩她，您是妯娌，想必更能諒解。”

程氏緩緩道：“勸嬸孃一句話，今後不清楚的事您最好彆摻合。靈芝，送客。”

七老太太持續賠笑：“實在我本也不想來，大早晨的吵你們安息多失禮。但是我剛好疇昔串門，正讓我趕上了，看他病成阿誰模樣實在不忍心回絕……要我說啊，你們兩下有甚麼曲解我不清楚，但是我們本家同枝總要敦睦相處不是？有曲解儘管攤開了說，我舍著老臉給你們說和說和，大師散了火氣重新走動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