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人罹難，恐怕她的罪惡不小！

薑照言簡意賅，哈腰把地上躺倒的一個小孩子甩在背後，不走原路，冒身從著火的窗子箭一樣衝了出去！

“這都是阿蘿清算家宅的功績。冇有她的催促和立下的端方，出事時不會有這麼樣的次序。”

“跑快些，快點快點，火都起來了，再不快點謹慎裡頭人出來！”

“快點，不然來不及去裡頭燒！”

“……四女人，此次隻要崔家的老太太救不過來了，其彆人都是昏倒，性命無礙。崔老太太是年事太大，被煙燻閉了氣。”

四下無人，薑照助跑兩步，一下躍上兩人高的院牆，撐在牆上先朝謹慎外看，倒是並冇看到可疑的人。

不一會劈麵腳步聲響，府裡巡夜的婆子們被鑼聲和火光轟動了。

不可！她必然要救人！

謹慎行事，保全大局是明智的，也是需求的。可若因為她當時的謹慎，搭上老婦人一條命，這……

鑼聲和火光中，混亂與次序並存，救火的人影亂紛繁，內府當中倒是井井有條，並冇有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火警亂了方寸。

她緩慢將衣服和鞋子都緊了緊，冇有從動靜清楚的後窗出去，而是繞到了外間的窗根底下，藉著紗窗朝外細心旁觀半晌，肯定內裡冇有人，她才悄悄推開紗窗，一閃身翻了出去。

“是我。大人你背，孩子我背！”

如果在她瞥見火光的第一刻就脫手示警救火……

她必定，靜夜裡纖細傳出的響動，絕對是有東西在燃燒。

薑照走到崔家去，看到屋舍衰頹，院子正中停放著老婦人的屍身，家裡兒孫正圍著哭。她眼神暗淡，站了一會，冷靜走開。

門房裡一燈如豆，兩個守夜婆子正在呼呼大睡，口水橫流。房裡是冇有床榻的，兩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地上，就那麼睡著，那模樣就彷彿上輩子全然未曾睡覺，全攢到這一晚補眠似的。

在他們的幫忙下，火勢滅得很快，陷在火場裡的人也連續被救出來了。

自責和過後找補都是冇有效的。

侯府不大，很快薑照就來到了後牆處。隔著一道牆，內裡的動靜更清楚了，超出牆頭的火光也越來越高，越來越亮，幸虧徹夜風輕，不然更加滋長火勢。

“哎呀起火了！”

兩人跑動的方向是巡夜值房，那邊有小角門，跑到跟前，他們四下看看，竟然一排闥出來了！薑照微訝，冇想到這門竟然冇上鎖。她方纔路過值房時為了不轟動料想中暗處的人，是翻牆走的，倒忘了檢察流派。

蔣三郎到了外間轉頭一看，不由渾身盜汗再冒一層，那房梁掉落的處所恰好是方纔救人之處。如果早晨半分……的確不堪假想。

“到底在乾甚麼？”薑照擺佈看看，四下無人，便藉著牆角暗影再次攀附上牆，翻身下去，直奔門房。

“四女人……”管事見薑照情感不好，非常忐忑。

薑照衝進一家火勢最大的院子。

值房已經燒著了門窗，裡頭的人卻還在呼呼大睡。薑照跑出來拿起牆上掛著的鳴鑼，大力敲響，一邊敲一邊往府內跑。

就在他竄出去的同時，主屋房梁終究接受不住，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薑照敲著鳴鑼迎上去，把婆子們嚇了一跳。

老夫人扶著翠翹的手走出房去，不顧兒子媳婦的禁止各處轉了一圈，見四周安然，不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