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源上做手腳,此次幸而是迷藥,若下次用毒藥……
薑驊沉著臉默了半晌,緩緩點頭:“是必然要送的。”
但實施的關頭還是這兩個腦筋簡樸的癡人地痞。
老夫人低頭喝茶,悄悄撥弄茶水上浮著的薑片,未曾開口。
“可您冇聞聲兩個小賊的交代麼?他們隻是瞥見給銀子的人進了北宅侍郎府。”
杜嬤嬤躬身道:“先前為了救火,井裡的水已經取了很多出來,現下再取也是新漫上來的水,沖淡了能夠存在的藥物,已然不好為證了。”
薑照麵上的凜然讓回稟的管事心中生懼。
老夫人略略沉吟,默許了。
程氏道:“老太太寬解,並冇讓人驚擾到他們。我出來時熙哥兒還在房裡睡著,方纔我去焉哥兒那邊看了看,服侍他的人說他半途醒了一次,很快又睡了。他院子裡人多,我又分外派了幾個老成人在四周巡查,很安穩的。”
但是這推斷倒是不能當證據的。
想關鍵人,用緊密的算計當然是好,可粗陋之法也有粗陋之法的妙處。薑駟害人這很多年,想必很故意得。
兩麵誰都不敢惹。一個當朝大員,固然比來不利,但捏死一個知府還是輕易的。一個固然不退隱,但舊年威名仍在,也不是戔戔一個知府能對抗的。思來想去,樂康知府用了拖字訣,言明要細查,請兩府稍待光陰。
薑老夫人反應倒是安靜,並冇有暴露喜色在外,聽了動刑嬤嬤的稟報以後隻淡淡道:“五百兩,對這類人來講是幾輩子都見不到的大錢,無怪乎他們敢鋌而走險。”
她曾和父親提過,但當時父親感覺憑現有證據已經能壓抑長房,冇想脫手過分,現在,恐怕是要動手了。
薑照安排好後街上的善後事件回到府中,正都雅見父親喊人備馬,要連夜去北宅問罪。
但關頭就在於此。
這纔是事情關頭。
“是誰?”薑驊問。
老夫人微微伸開半眯的眼睛,“驊兒,你還是心機太直,冇看懂這奇妙的手腳。”
杜嬤嬤持續回稟道:“是,井水是有題目,此次睡死的人家都是本日剛從井裡打過新水的,燒茶燒飯都用過。但卻不能一一取證了,因為很多人家都把用剩的水救了火,我讓人悄悄查訪半日,才討得幾家殘剩的水罷了。”
但補葺與否都是後話,並非事情關頭。
薑照悄悄嘲笑一聲,道:“這卻不能怪他們笨拙了。這場放火的活動並不是大詭計,用不著聰明人,恰是用這類又蠢又見錢眼開的傢夥,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事情深淺,才更輕易成事。薑駟約莫恰是用心尋覓如許的人來辦事呢。過後他們被抓住等閒就招認,或許也在薑駟料想當中。兩邊仇怨早結,他會怕我們更恨他麼?戔戔惡棍的招認底子不敷成為公堂上的鐵證,他自不放在眼裡,反過來,約莫還要怪我們屈打成招,逼那兩人攀汙他。”
乃至,事情的關頭不在於火起,更不在於放火的人。
那兩個放火的地痞驀地接了大買賣,倒也有幾分謹慎,尾隨談買賣的人走了很遠,直到瞥見那人進了侍郎府後門才放心,因而肯定是薑家兩府鬥法,要買凶做事。薑家兩府反麵之事早在樂康城內傳播了,底下百姓有所耳聞,以是兩個地痞在五百兩銀子的引誘下,心一橫,跑來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