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店的人解釋說：“運河上頭的兩個省比來鬨水匪，官兵剿了幾次都冇斷絕，弄得來往船隻不安生。我們店跟著的船隊上月遭了一劫，喪失不小，船行的人說夏季恐怕不會再行船了，以是小的才從速來跟太太女人籌議，早點定下來歲的衣料，好趕上秋末的最後一次進貨。”

待薑照進了門，繞過影壁以後才明白剛纔那般的啟事，本來是門裡正有婢子受罰跪在石板地上，以是纔有守著通稟的，想是不但願被人瞥見。至於讓她如常出去，就是老夫人不避著她了。

這世上有些人，能同甘，不能共苦，比方楊姨娘。

程氏打理家事，院子裡常有媳婦子們來回走動，此時也是，幾小我候在廊劣等著回事，小丫環通稟四女人來了，屋裡靈芝親身迎了出來，笑吟吟地施禮打號召：“四女人快進屋來，來歲春衣的料子剛好送來，您來幫太太看一看留哪幾樣。”

老夫人本來帶著笑容的臉沉了沉，說：“大錯倒是冇有，隻是嘴巴討人嫌了些，讓她們跪在那邊是為了給其彆人立個警省。”

薑照出來坐了一會，和祖母及老嬤嬤聊閒篇，半日下來肯定祖母是真得冇有鬱氣縈懷，才稍稍放了心，因而主動問起院中跪著的婢子。

還是程氏特地拉攏安排，用來窺測老夫人平常的？做媳婦的謹慎謹慎不為過，若為了體察婆婆意義行動過當，性子可就變了。

見祖母如此態度，又當著府外的嬤嬤，薑照倒不好深問了。那嬤嬤並冇避嫌，反而笑著搭腔說：“老太太邇來身子不好，精力短了，底下未免有點不平穩。依老奴看，四女人年紀悄悄的，又聰明又無能，量事量得開，辦事辦得利落，倒不如讓她幫您做些力所能及的……”

本來如此。薑照想起來了，宿世的戰亂裡，有一股權勢就是水路起家的，聯絡了好些船幫乃至海上的悍賊，在東南水路一帶頗成氣候。冇想到，他們這麼早就把手伸到運河上去了。

和老嬤嬤閒談半晌，親身送了白叟出二門，再回到祖母院裡時，翠翹說老太太已經睡得沉了。薑照叮嚀她有事早報，便返成分開。那兩個受罰的婢子還在院當中跪著，來回的人都繞著她們走。

“你不必惶恐，我們長年在你家買料子，相互熟絡，這回俄然改時候又不是你們的錯誤，我們冇事理是以指責你們。貨必定是要的，你寬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