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做小伏低，齊妃才略略收了肝火，漫不經意地擺手道:“罷了，剛產子的人不好跪著，叫人聽了還覺得本宮苛待你，起來吧，今後謹慎些。”

李菖扶住了天子，誠心道:“七弟是為了端陽才早逝的，他的喪事就交給兒臣去辦吧，也算是儘了兒臣作為兄長的情意……”

“是。”李菖果斷道:“兒臣冇能救回七弟，替他照顧和安郡主，也為父皇分憂，兒臣責無旁貸。”

因而她開口敲打道:“陳側妃母憑子貴，今後可要謹言慎行纔是。”陳露低眉紮眼道:“是，妾身定會服膺母妃教誨。”

李菖跪下道:“兒臣替紫陌，謝父皇恩情。”床榻之上的陳露也要起家，天子擺了擺手，看向她道:“罷了，你好生將養。現在你生下了小皇孫，但是天家的功臣呐！”

“和安的婚事朕也極其頭疼。”天子揉了揉額角道:“隆真，田辰，另有晟兒，前前後後都不了了之，母後生前還對她那般心疼，真是……”

天子緩緩道:“那佩劍和玉佩安在？”他竟忍不住落下了淚來，哀聲道:“七弟的屍身……已經破敗不堪，腐臭多時，兒臣實在不忍，卻也不得不將他火化，佩劍和玉佩都一併收進了棺木當中，現在已經送進了七皇子府中。”

這廂，書房當中，天子臨窗而立，沉默很久，李菖也默不出聲，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天子道:“菖兒，你府上添了人，我們天家卻也少了一人……”

像是說不下去了普通，他頓了頓，艱钜地接著道:“而後兒臣率兵攻打樓蘭，在城內尋到了他的屍身，已經是臉孔全非了，樓蘭王卻不肯承認這是他所為，但兒臣猜想，他之以是受降，也有這事的啟事。”

落月閣當中，齊妃抱著肉團普通的孩童，麵上都是笑意:“陛下，您瞧瞧，這孩子生得真是齊備。”

李菖早有籌辦，沉聲道:“七弟……自請去樓蘭王城刺探動靜，本來有侍衛跟從，但他派那侍衛送動靜出來，單身留在城中持續密查，卻被人發明，樓蘭人隨後封了城，兒臣的人如何也進不去，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在城外等了幾日……”

“兒臣願替父皇分憂。”他目光灼灼:“七弟去世，兒臣願迎她入府做正妃，代替七弟好生顧問她。”

是日，恭王府一片喜氣，李菖得勝而歸，正趕上陳露產子，還是個男胎，雙喜臨門，李菖命令賞了全府的下人，天子也攜著齊妃親身到了恭王府。

陳露麵上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艱钜起家跪在榻上道:“母妃，妾身絕無此意，妾身前些日子身子實在不適，嘔吐不止，怕丟了七殿下的麵子，這纔不敢……”

垂秀勸道:“主子，我們還是彆同齊妃娘娘為敵，畢竟這是殿下的生母……”她卻一把拂開了垂秀的手，目工夫森:“等我做了皇後，定叫她在宮中無安身之地！”

天子俄然感喟了一聲，對李菖道:“菖兒，你同朕到書房來。”李菖心知這是要同他問李晟的事，恭敬地引著天子分開了。

齊妃見屋中冇有旁人，立即冷下了臉來，意味深長道:“前些日子，本宮幾次三番派了太醫過來，陳側妃卻如何也不肯見，莫非是因為有孕，恃寵而驕？”

天子捋了捋髯毛，思考半晌，沉聲道:“銀燭朝天紫陌長……紫陌二字就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