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筱毓點頭,“那……阿滿那兒就讓月冥疇昔吧。”
杜淳風眉心深鎖,沉默著好久未曾開口。
“也好。”杜淳風想到那一日女兒提及太子時晶亮的眼神和高興的神采,心頭還是沉甸甸的。“那日去了刑部大牢遭那沈家老兒禁止,最後倒是太子來了非常利落識時務。這太子,最似聖上,言行舉止氣度氣度,除了曆練不敷,倒也算得不上是個不錯的……隻是可惜了。”
“也罷。”杜淳風倒是不如安筱毓那般憤恚,陸家起碼另有陸昭然是個明白事理的,且他七尺男兒也不欲在人背後說三道四的,此舉不是君子所為。“起初阿滿發熱說胡話那一次,我們也該心中稀有,阿滿實在並不料屬陸家二小子。且那小子斷念眼,追著顧家阿誰庶長女背麵跑,又早早的表白態度站在太子那一邊……實在這一樁婚事本就算不得金玉良緣,勉強為之婚後亦會貌合神離,那就有違你當初替女兒挑中這門婚事的初誌了。”
“我想,你不回毓梳院她必定獲得動靜了結不過問,這不像她一貫的脾氣。必定是那夜她半夜過來恰好撞上那人拜彆,你我暗鬥申明此事我已向你挑明,但她不聞不問申明卻在生我的氣……”
提著兩日的心一下子歸位原處,且自那夜生了悶氣拜彆的夫君亦返來了,和順體貼一如既往。腿傷不便的鬱卒,煩躁憂愁的情感彷彿一下子減退下去,彷彿這兩日來那些悲觀負麵的心機都變得微不敷道起來。
“是不是阿滿又對你說甚麼了?”安筱毓敏感的發覺到杜淳風心底的遺憾,又遐想到之前阿滿的態度。
被杜淳風這麼一安撫,安筱毓倒是放心很多,“但願真是我想多了吧。”
“若真是那樣……阿滿又是追根究底的性子,我怕屆時亦會被捲入旋渦,那就有違我們當年的初誌。”安筱毓小聲的說道,眸光帶著擔憂,看著比平時多了幾分荏弱,看得杜淳風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你且放心養傷。”杜淳風走到床邊坐下,鼻尖是近在天涯的熟諳香氣,他伸手替安筱毓撩起落下的碎髮彆在耳後,行動說不出的和順。“阿滿那兒我會去摸索一下她的話音,你就不要擔憂了。再者,跟陸家的婚事怕是不會再維繫,今後阿滿的婚事怕是會有很多周折。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極力避開就能製止的。阿滿生在我們家,或許從一出世就必定,與那……平生會有牽涉不清的糾葛。阿滿聰明,現在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給她精確的指引以躲過各種傷害和禍端。”事已至此,杜淳風反倒能夠安然的麵對。
隻要他一站在那邊,就能讓她無窮的安然和勇氣。
屋子裡的奴婢早就遣退,這會兒就隻要伉儷二人,是以這會兒沉默,竟一下子溫馨下來,時候彷彿被無窮拉長。
“且等等吧,說不得今後會有變數,會有分身其美的挑選。”杜淳風替安筱毓掖了掖被角,隨後起家道,“我去看看阿滿,探探她的口風曉得多少。有些事不能一味迴避,若真是逃不過運氣,無妨讓她多曉得一些,說不得就是將來活命的關頭。”
“先彆自亂陣腳,說不準阿滿並無發覺,隻是這兩天忙著措置府內瑣事一時不得脫身。”杜淳風沉聲安撫,“宋嬤嬤亦說了,阿滿這兩日忙得跟陀羅似得。要說她生你的氣不體貼了也不成能,她不是遣了墨桑每天來檢視你的傷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