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下朝出宮的時候,就又在宮外瞧見了陸景行。
李懷玉看得有點焦急,又不好提示他甚麼,隻能假裝當真地隨便檢察書架。
接過信拆開看了看,是丹陽的手書不假,內容也和陸景行說過的一樣。
“當時……得知司馬丞相出事,齊大人就來找了我。”柳雲烈喃喃道,“是他說凶手必然是長公主,以朝廷大局勸我,與我商奉迎如何給長公主科罪。”
手心一暖,懷玉咧嘴笑了笑,扯過袖子將兩人的手擋住,緊緊地拉著他不放。
江玄瑾看過來,就見她翻開的軟墊下頭,有一塊方形的木頭,色彩與中間分歧。
“這榻真美!”她雙手捧心,彷彿剛纔他瞧見的哀傷都是幻覺。
誰騙他了!懷玉忍不住了,狀似偶然地走到那合歡榻中間,翻開軟墊,驚呼一聲:“呀!”
“好多啊。”懷玉故作讚歎,幫著他把那些信都拿出來,隨便翻了翻,抽出一封筆跡最為工緻的,不動聲色地在江玄瑾眼皮子底下一晃。
找了一圈也冇有收成,江玄瑾忍不住道:“難不成陸景行當真是騙我的?”
等主屋門一合上,懷玉展開眼就拖著身子下床,低聲喊:“青絲。”
柳雲烈反幾次複將他拿來的信看了好幾遍,驚詫道:“如何會如許?”
江玄瑾怔愣,繼而垂眸,伸手揉了揉眉心:“彆看了,去找東西罷。”
“君上必然要長命百歲啊。”她怨毒地笑。
是司馬旭的親筆信,內容也和陸景行說的一樣,他冇有扯謊。
心口微震,江玄瑾點頭凝神,再往中間一看,白珠璣仍舊在盯著那軟榻,隻是眼裡清楚儘是讚歎。
陸景行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回身想走,往中間一掃卻瞧見很多宮裡出來的人在看著他。
拳頭緊了緊,李懷玉彆眼不再看,低頭跟上麵前的江玄瑾,一臉傻氣地感慨:“這處所真大。”
“現在還篤定人是丹陽殺的嗎?”江玄瑾冷聲問。
“是。”
陸景行聽得挑眉,搖著扇子發笑:“她與我是最靠近的,你替她昭雪,做甚麼還反過來謝我?”
他也不曉得啊,除了陸景行,誰能曉得這些?先前如果有人偏信丹陽一些,陸景行早拿這兩封信出來,環境能有轉機也不必然。
床邊的人搖了點頭,也冇難堪她,帶著乘虛就出了門。
“好!”懷玉靈巧點頭,跟著他往閣房走。
廷尉府。
“我曉得。”陸景行拿扇子擋了半邊臉,“因為在我這兒。”
江玄瑾眉心一皺:“你如何不早說?”
勾唇一笑,懷玉接過青絲遞來的羊毫,下認識地用舌頭舔了舔筆尖,然後蘸了墨就開端寫。等寫好烘乾,用心多折揉幾番,弄得陳腐些,才讓青絲帶出去。
豈止是不對勁,他清楚就是被人當了槍使!江玄瑾連連點頭:“妄你斷案無數,竟會出這等不對!”
“君上可找到了信?”他笑著問。
“就是這個。”抓住她的手腕,江玄瑾把信封翻開,緩慢地掃了一眼。
“我……”柳雲烈心虛了些,聲音都小了很多,“誰曉得竟會如許……”
司馬旭寫給長公主的密信找到了,隻要再找到長公主一開端寫的那封信,就足以證明這兩人暗裡和解過,長公主冇有殺司馬旭的動機。
江玄瑾不答,拿了信就往廷尉府走。
懷玉淺笑,跟著他亦步亦趨地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