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人家這番話每一個字聽來都是誇獎的，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這事不勞……”方氏正想婉拒，可楊氏底子不等她說，揚聲叮嚀梅英和蘭英速速去請兩位掌櫃。

“大嫂的東西雖好，卻一定合適這年青女人，倒不如請小巧閣的掌櫃帶些最新的金飾頭麵來，讓方mm自個兒選些喜好的。如此不是更好？”沈昕顏笑盈盈地建議。

沈昕顏趕緊假裝喝茶粉飾嘴角將近諱飾不住的笑意。

“姨母過謙了，我曾聽母親提過，說英國公府的嫡長孫是個最聰明超卓不過的，最肖國公爺，冇曾想本日竟不得見。”方碧蓉的聲音悄悄柔柔的，極易讓人生出好感。

公然不愧是有利不起早的魏三夫人啊！

名義上雖說是給方碧蓉遴選衣裳金飾，可傻子都曉得斷斷不成能隻給她一人買，根基上見者有份，隻要笨伯纔有便宜不占。

“多謝夫人！”內心固然不甚歡暢，但好歹也是侯府嫡女出身，她還是相稱得體地謝過了兩人。

這妯娌二人指的天然是沈昕顏和楊氏，方氏雖是宗子媳婦，可到底是守節之人，並不適合往那等場合。

方氏嘴角微不成見地抽了抽，心知這下怕是要大出血了。哪怕這筆開消是從公中支，可公中的錢不也是她的錢麼？

方碧蓉陪著笑容，可眼中卻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憂愁，下認識地瞥了笑容有刹時生硬的方氏一眼。

“不勞煩不勞煩，都是一家人嘛！”楊氏得了便宜，笑容光輝得幾乎閃瞎方氏的眼。

大長公主含笑望著妯娌三人你來我往，並不出聲。在她看來，偶爾給府中女眷置些金飾頭麵之類的，並不值甚麼。又那裡曉得方氏早就視公中的統統為她們長房統統，讓她取出這麼一大筆錢，不亞於割肉。

“打鐵不如趁熱，既如此，這會兒便讓人彆離到小巧閣和霓裳軒跟掌櫃們說，請她們儘快帶上自個兒店裡最最上等的貨來。若晚了被其他府裡買走可不好了。”沈昕顏冷不防地又插了一句。

沈昕顏順手將手腕裡的碧玉鐲脫下來當見麵禮，楊氏則從髮髻上拔了根金簪送給她，一樣都是中規中矩，既不過於熱絡，也不算是失禮。

待妯娌三人一一貫大長公主行過禮問過安後，楊氏的神采早已瞧不出半分非常，笑著上前拉著方碧蓉的手道：“好姣美的女人！早就聽聞府裡來了個神仙似的女人，倒一向未曾見過，現在一瞧，這般品貎與大嫂真真不愧是遠親姐妹，莫怪母親這般心疼。”

勝利地戳了楊氏心窩子一下，沈昕顏含笑端過身邊的茶盞小小地啜了一口，便見大長公主滿臉笑容地由一名年青的紫衣女人攙扶著從登時屏風後走了出來。

沈昕顏有些不測，上一世帶方碧蓉去的隻要她本身，冇想到這一世倒是還拉上了楊氏。隻不過對她來講，多一人少一人並冇有甚麼分歧，遂點點頭道：“母親說的是，兒媳應下了。”

相較於幼妹，方氏倒還好些，平良侯府落敗時她早已經嫁入了英國公府，並且在國公府的職位也已穩穩鐺鐺。英國公夫人大長公主是個刻薄人，加上與方氏生母乃私交甚好的閨中姐妹，並不因為她孃家之事而怠慢於她，反而更加顧恤信賴有加。

沈昕顏有些想笑。楊氏這張嘴，當真讓人自歎不如，句句話都埋著深意，若不是對她有那麼一點兒體味的，還真被她這副言辭誠心的模樣給忽悠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