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怒了大長公主,這沈氏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不成?嘖嘖,也不知近些日子以來吃錯了甚麼藥,這脾氣倒是愈發大了,若不是和她相處過十餘年,她都不敢信賴當初阿誰悶嘴葫蘆般的沈氏與現在這位是同一人。
身後響起開門聲時,沈昕顏還是保持著悄悄地跪坐在蒲團上的姿式,安靜地諦視著身前寶相寂靜的佛像,彷彿涓滴也不體貼周遭的統統。
“殿下,大夫人來了!”
“祖母在裡頭說話,三嬸,我先歸去了!”魏承霖很快便粉飾住本身的情感,朝她行了禮,頭也不回地邁著大步走開了。
沈昕顏跪在她的麵前,語氣愈發誠心:“兒媳有錯,不敢求母親諒解,但請母親千萬保重本身,千萬莫因了兒媳之錯而氣壞了身子。不然,兒媳便是死一萬次也難贖其罪了!”
隻是……
“讓她出去吧!”
大長公主還是一聲嘲笑,隻也冇有再說甚麼刺耳之話,隻道了句‘起來發言’。
對方見她已經能夠穩穩地站著,故而也不再對峙,和婉地應了聲‘是’便躬身掉隊她一步,緊跟著她走了出門。
終究到了這一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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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霖陪著英國公從靈雲寺返來, 先親身將他送回了屋,這才往本身所居住的院子方向走去。
那侍女扶著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半跪在她跟前諳練地替她按捏著雙腿,直到好一會兒,沈昕顏才感受溫馨了很多。
魏承霖腳步微頓,雙唇抿了抿, 到底也不再說些甚麼, 隻腳步不知不覺又加快了些許。
“行了,我們走吧,莫讓母親久等。”她悄悄阻住侍女的行動,叮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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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喲,霖哥兒你可算是返來了!再晚些返來,你母親可如何是好喲!”哪知他剛走過府裡的荷花池, 便見楊氏一臉焦心腸朝著他快步而來。
沈昕顏微不成聞地鬆了口氣。
待聽清楚對方的話後, 他頓時便急了:“我母親如何了?三嬸您這話是甚麼意義?”
沈昕顏曉得這是一個機遇,如果她讓大長公主對勁了,不但能夠奪回兒子院落的話事權,也能抵消她頂撞之罪。
“霖哥兒性子沉穩,夙來又是寡言少語,更因日漸長成,與兒媳相處光陰愈發短。縱為親子,何如……何如兒媳知他未幾,更怕母子之情日漸疏離,乃至成為平生所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