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明天子與周府之間還牽涉著殺妻之仇呢!
正服侍她沐浴的秋棠和春柳二人好半天不見她反應,再一望,便見她竟然闔著眼眸睡著了。
瑞王妃趙氏死在了風華絕代的年紀,她就不信這麼多年來,她的侄兒、曾經的瑞王殿下當真能全然健忘曾經的那些情濃時候。
“現在可如何是好?水都將近涼了,夫人再不起,萬一受了涼豈不是又要刻苦頭?”秋棠蹙著兩道秀眉,甚是憂?。
又是翰林院的編修?難不成她們平良侯府上輩子獲咎了翰林院編修?怎的一個兩個都纏上來!
“確是那一名。”大長公主點點頭,並冇有瞞她。
開甚麼打趣,這麼一小我家,平凡人避都來不及呢,又如何能夠奉上門去!
方氏隻為邇來的不順不堪滋擾,一時也冇有留意她的態度,便告彆分開,看得一旁的徐嬤嬤直點頭。
大長公主悄悄地睇著她,眸中閃過一絲絕望,隻不過很快也就粉飾了疇昔,不肯再提此事,遂轉移話題問:“碧蓉的婚事你內心頭可有了相中的人選?”
大長公主大為絕望,卻也不肯勉強,起家道:“既如此,你便抓主張吧!”
大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有刹時的呆滯, 雙眸微眯,眼神鋒利。
“國子監劉祭酒嫡宗子,年方二十,現在為翰林院新任編修。劉府家風清正,劉夫人道子刻薄暖和,劉公子雖不過弱冠之齡,卻素有才名,又是個沉穩勤奮操行貴重的,假以光陰,出息不成限量。”
“殿下想是多慮了,大夫人一同視您如親生母親普通,又怎會那般待您。”徐嬤嬤安撫道。
“你且再聽聽她替碧蓉選的甚麼人家?周首輔、徐尚書、理國公?自來盛極必衰,周首輔這麼多年來詭計架空天子,早已惹了天子不滿,再加上當年趙府一案……徐府倒是不錯的人家,可那位徐三公子體弱多病,並不是長命之相。再有理國公府,她如何就不想想喬六那‘混世魔王’的名頭呢?”
方氏冇有發覺她的言下之意,隻心中一動,忙不迭隧道:“母親也以為這三位都是好人選?既如此,不如著人探探他們的口風?畢竟碧蓉已經被擔擱了這些年,這婚事可再不能遲延下去了。”
不是甚麼大事?都鬨到了那等境地還不算甚麼大事?
而理國公府較之前兩府的權勢雖是弱些,但理國公庶出的女兒三個月前卻封了淑妃,現在又身懷龍嗣,恰是得寵之時。
固然如此,她的神采也還是有些不如何都雅。
大長公主搖點頭:“你不必替她諱飾,我雖有了年紀,卻也不是老胡塗。沈氏因了何事觸怒於我,旁人倒也罷了,她掌府中中饋多年,府裡哪一處風吹草動瞞得過她。她若直言相問,我怎會不直言相告,可她恰好出言摸索,在我麵前裝傻充愣,當真是……”
秋棠恍然大悟,一拍腦門,也跟著笑了:“是我胡塗了!”
大長公主聽罷眉頭微不成見地皺了皺。
方氏愣了愣:“母親也有人選?”
大長公主又是一聲感喟,卻冇有再說甚麼。
人一死,她生前的好便會被無窮放大,更何況,瑞王妃之死本身就牽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陰私事。
這是籌算讓她親身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