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再去把祖父前日教你的槍法多演練幾遍,英國公府以武起家,身為魏家子孫,非論何時都不能把技藝給落下了。”
言語間提及的是府裡的主子,梁嬤嬤倒不好說些甚麼,隻轉移話題道:“奴婢方纔顛末練武場,遠遠見至公子在舞劍,那行動利索的喲,嘖嘖,真真有國公爺當年之風。”
“你且聽我的便是!”世子爺大眼一瞪,板著臉裝出一副嚴父的模樣道。
“慢著慢著!”待兒子走出幾步,魏雋航纔想起本身的來意,趕緊叫住他。
魏承霖有些不解:“兒子自個兒歸去便可,不勞父親。”
魏雋航愣愣地接著翻開一看,然後雙手便像是被火烙著了普通,一把推開那盒子,‘嗖’的一聲從坐位上彈了起來,漲紅著臉瞪著她:“你、你這是甚麼意義?”
“既如此,孩兒服從便是。”魏承霖也風俗了父親的不著調,並不與他多作爭論,點頭應下。
“夫人,世子爺他……”秋棠進門來便見到主子一臉的煩惱,內心一驚,難不成真的是世子夫人氣著了爺?
“無大礙無大礙,想來隻是經常顧慮著你,不放心你在外院住著,故而多憂多思,身子纔有些弱。”非常對勁兒子的態度,世子爺虛捊了一把並不存在的髯毛。
“公主現在倒是這般說,當初倒是不知哪個對國公爺淌眼抹淚,怪他太狠心,訓四歲的小娃娃像是訓兵似的。”梁嬤嬤一臉嘲弄。
魏承霖回聲止步回身,探聽的目光直視父親。
恰是這個理兒!
世子爺公開嘀咕。
要曉得這一對佳耦一貫是相敬如賓,結婚至此向來未曾紅過臉,而世子爺固然不甚著調,但待世子夫人倒是甚好的,從未曾對世子夫人大聲說過半句話,更不必說氣紅了臉。
已過知天命之年的英國公含笑捊須,固然兒子不爭氣,但是有這麼一個優良的孫兒,重振英國公府威名指日可待。
她傻乎乎地張著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身側的小丫頭:“方纔阿誰是世子爺,我冇有看錯吧?”
大長公主半眯著雙眼歪在軟榻上,服侍了她大半輩子的梁嬤嬤坐在她腳邊,把握動手上力度為她按捏著雙腿。
果然是慈母多敗兒!幸虧他判定,自長孫三歲便把他帶到身邊親身撫養,決不讓他如他的父親那般善於婦人之手。
卻說屋裡的沈昕顏見自家夫君氣哼哼地衝出了門,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的意味,隻是當她細細回想魏雋航方纔那句話,頓時便明白了,煩惱地拍了拍腦門。
“沈氏所提到的那事,你感覺該如何措置方好?”大長公主忽地睜眼問。
少年舞動動手中的木劍,或刺或挑或劈,時而騰空時而俯地,一招一式頗具氣勢,看得一旁的技擊先生連連點頭。
魏承霖抿抿嘴,畢竟還是冇忍住辯駁道:“孩兒堂堂男人漢大丈夫,父親怎將孩兒與那等風塵女子相提並論。何況,孩兒的劍是要上陣殺敵的,可不是裝模作樣搏人歡愉的繡花枕頭!”
“公主多慮了,大夫人是您看著長大的,您還不曉得她麼?那是最明理懂事不過的。這一番變動雖說是世子夫人提出的,但畢竟也是為了府裡好,大夫人她又怎會怨您?”梁嬤嬤笑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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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那早已落空知覺多年的左腿,憶及逝去多年的文武雙全的宗子,他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