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憲薇心頭泄了氣,點頭道:“不消去問了。”既然是老康總管的兒子,本來是該側重種植的,但是老太爺寧肯把兩個身強力壯合法丁壯的人都拘在莊子上也不肯讓他們跟著大老爺做事,而是拔擢他們年未弱冠的兒子,如許的安排,彷彿更帶了幾分欲蓋彌彰的囚禁和賠償的意味。俞憲薇更加感覺此中定有隱情。
俞憲薇放下筆,跳下加高的腳踏,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抬高聲音問:“你父親現在是不是在西北大營做守將?”
周蕊兒撓了撓頭,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中間案幾上放絡子的小錦盒:“我曉得那邊麵有很多,我每次歸去時就從裡頭拿一根去交差,就說是我學著打的。”
俞憲薇百思不得其解,完整猜不透此中埋冇之事。
莫非她是彆人家的孩子,被俞家收養?那為甚麼向來冇有泄漏過一點風聲?
周蕊兒眼神閃動,嘿嘿笑了笑。
俞憲薇昂首,深深看了周蕊兒一眼,周蕊兒心頭驀地發涼,情不自禁今後縮了縮。
自從賞菊會後,周蕊兒彷彿俄然對俞憲薇來了興趣,老是隔個兩三天就溜到俞家來找她,俞憲薇不堪其煩,皺眉道:“你不是該在家裡學做女紅的嗎?如何有這個閒情雅興來我這裡?”
並且,在一筆一劃的謄寫中,俞憲薇能靜下心把宿世的統統事情梳理回想,從中尋覓每一個本身忽視的細節。如果說尋覓老仆這體例行不通,那麼她隻要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去祠堂檢察族譜。
周蕊兒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非也非也,所謂缺點,就是再不知覺的環境下才氣看得最清楚,如果兩軍對陣,天然都是要揚長避短的,缺點收斂就看不清楚了。”
夜幕來臨,喋喋不休地周蕊兒終究回了家,俞憲薇還是在燈下寫字,照水閃身進了屋,四顧了一番,倉促走過來,湊在俞憲薇耳邊道:“女人,我娘問的事有了些動靜。”
俞憲薇手中筆走龍蛇,隨便問道:“如何不去找你堂哥玩?”周蕊兒的母親是俞老太太之女,幾年前就歸天了,留下她孤零零一個,並冇有親兄弟姐妹,父親又是長年在邊關,家裡隻要老太爺並伯父伯母。她堂哥周菖比她大上五六歲,堂兄妹兩個豪情甚佳,周蕊兒冇有適齡的女孩相處,成日和男孩子混在一處,才養成了刁蠻率性的脾氣。
照水道:“回回都是康總管帶了他兩個兒子和幾個仆人去的,這幾年兩位康管事都在莊子上,一時問不到,康管事的兒子也跟著大老爺在外,他們一家子都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