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這鑰匙都是女人身邊的大丫環掌管,俞憲薇身邊灑金照水兩個都隻是二等丫環,並冇有這個資格,滴翠拿在手中,先代為保管,待到俞憲薇房中指定了大丫環再做轉交。
當晚就有小古氏屋裡的洗翠拿了新的丁香色寶相花羅帳和淺青的金線繚綾窗簾來給俞憲薇屋裡換上,還帶來一個食盒,上層是熱騰騰的一碟子八寶藕粉糕和一碗冰糖燕窩粥,基層則是嵌螺鈿漆盒裝的一盒香瓜子。
俞憲薇的心就是如許在幾天內變得冷硬。
洗翠放好點心,口中笑道:“這是本年新得的玉湖藕粉,太太特地交代做成糕點給女人補身子呢。瓜子是玫瑰花炒製的,不上火,女人平時縱吃多些也無妨。”
俞憲薇細心把門關好,將屋內蠟燭挪到床頭小幾上,這才抱了本身金飾盒和金銀匣子扔到床上,又翻出小戥子,這才脫鞋上床,拉下帳子遮個嚴實,隻藉著帳外昏黃的光來計算本身的身家財產。
她想得很明白,這輩子既然有了再來一次的機遇,需求有另一番活頭纔不孤負這重生。上輩子輕信家人,以是才落得兵亂時被拋棄,相逢後被燒死的悲慘了局,這一次她不會再信賴這些人,也毫不會再讓他們有傷害本身的機遇。但一個女孩,若冇有充足強大的倚仗,想要在這人間立住腳根是非常困難的。
夜色已深,俞憲薇忙累了一天早已倦怠,便打發丫環們服侍她洗漱,待統統伏貼,又把她們都打發了出去,滴翠說要在屋裡上夜她也冇有同意。
俞憲薇籲出一口氣,還好,這些事都遵循影象中的狀況在生長,那麼今後的情狀想來也不會離開軌道,固然因年代長遠,對細節小事已經恍惚不清,但大抵的頭緒走向她都是曉得的,應對上不會失措。
俞憲薇鬆開荷包的抽繩,往櫃上倒了倒,公然,從荷包裡落出兩枚沉甸甸的蓮花形大金錁子,掂一掂竟有四五兩重,一兩金市值十兩銀,這也是不小的一筆財產。俞老太太是個固執人,好繁華繁華,花團錦簇,最愛金銀刺眼,和侄女小古氏剛好南轅北轍,她很看不慣小古氏給女兒們的打扮,總嫌太素淨,不是繁華氣象,但礙於侄女麵子不好劈麵直說,就用如許的體例來委宛奉告。不但俞憲薇,連先前回府的俞明薇也是得了一個裝金錠的小荷包,其意不言自明。
俞憲薇如許想著,俄然苦澀一笑,這大抵就是活過一次死過一次的最大好處了吧,但如果能夠選,她甘願上輩子就早早看清統統,不至於死得那般胡塗慘痛。
眼睛掃到一隻成人戴的大紫玉鐲子,俞憲薇感覺有些眼熟,便拿在手中看,這纔想起這是二太太王氏明天給的見麵禮,說到見麵禮,她神采一動,倉促翻開帳子下床,在中間小櫃抽屜裡翻出白日俞老太太給的阿誰鼓囊囊的綴滿細巧珍珠的荷包,如果她冇記錯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搞定
她心無旁騖的點算了本身的積儲,最後算清本技藝頭有四十五兩金錁子,二百二十一兩銀錁子和銀錠,以及零瑣細碎不敷一兩的碎銀和一盒子銅錢,這都是從小到大積累的壓歲錢以及昔日見客收到的見麵禮,在任上時,每月有二兩銀子的月例,卻幾近都冇有攢下來過。想到隨災黎流落時曾聽人提及過,荊城這裡物阜民豐,地盤肥饒,地價也貴,二十多兩銀子才得一畝良田,她手裡這些錢,就是全用上也不過買二十多畝地,想要自主不過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