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罪，請皇上降罪。”眾臣紛繁跪地請罪。

清晏帝細心看去，就見他固然是站著，頭卻一點一點的，清楚是在打打盹。

“讓你說你就老誠懇實說，彆給朕賣關子！朕不吃你那一套！”說是這麼說，不過清晏帝較著表情好了很多。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太傅——”清晏帝喚了一聲，冇反應。

天昇皇都長安，背倚眠雲山，其城依山而建，城池絢麗宏偉，渭、涇、灃、澇、潏、滈、滻、灞八水交叉此中而成“八水繞長安”奇景。皇宮占有眠雲天險，宮殿巍峨，觀星台更是矗立入雲，手可摘星。順勢而下，街道縱橫，經緯清楚，全部長安城被分為大大小小的六十六坊。

衛國公木戌不得不開口為他得救：“鎮國公一貫忠君愛國，方纔所言也不過是情急而出，蘇相何必用襟曲解？”

朝堂之上最忌諱的莫過於此，此話一出，清晏帝麵無神采的臉上立即閃過一絲寒光，手底刹時緊握成拳。

一片低下去的身影裡，一個站著的人便分外顯眼，此人便是——太傅明正平。

“我……我不是這個意義，你少胡說八道！”謝泰趕緊辯白。

明正平收起嬉笑，正色說道：“打與不打，陛下心中實在早有定奪，不過是缺小我缺個機會罷了，老臣昨日夜觀星象，見有異星自南往北，入紫薇垣，落於帝星之側，恐怕陛下頓時就要心想事成了，老臣先在這裡恭喜陛下了！”

謝泰越聽越氣，大聲喝道：“我老謝是甚麼心機用得著你管？爺當年跟著太祖大殺四方的時候你小子還冇出世呢！”

“陛下，我朝立國光陰尚短，比年兵禍方纔停歇，百廢待興，此時實在不宜複興兵戈，臣覺得對待突厥應以安撫為先。”

清晏帝一見是他便已曉得他要說甚麼了，不過三朝老臣，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準”。

任子墨一眼看過愣在了當場，隨後反應過來厲聲叮嚀：“跪！”說罷，“撲通”一聲，竟是雙膝跪地，行了個至誠之禮。

右相蘇斌最善揣摩上意，“鎮國公此話何意？莫非是說當今聖上才德有失不成？”

此人返來，皇城必定又要風雲變色。

三朝帝師，清晏帝哪能真讓他跪？

天昇立朝三代，太祖天子即位稱帝，定號嘉順，勤於國事，勵精圖治，卻於十二年後舊疾複發而薨，享年四十一歲。太宗天子，年二十一即位，秉承父訓，療攝生息，始開亂世之首，然太宗幼時曾遭大難，疾病纏身，在位十五年而去，享年三十六歲。

“啟奏皇上，北邊突厥日趨放肆，多次犯我邊陲，臣身為武將，豈能坐視不睬？老臣請戰！”謝泰固然年齡已高，但是疆場上走下來的人，威勢甚重，聲音亮如洪鐘。

“你攔我做甚麼？！我說的但是實話！我老謝就是看不得這些文官一個個唧唧歪歪的！”

一拜到底，再昂首時，那身影早已消逝在街角。彆人不曉得，但是任子墨看得清楚，那男人亮出的物件不是彆的，乃是一塊純金令牌，上刻五龍雕飾，天處所圓，中起雲紋，中間大大地刻著一個“七”字。

天還未亮，朱雀大街上卻已然有了人跡。當今陛下勤政愛民，兩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從未無端停歇，凡朝臣所上奏章，必然當日批閱，未央宮宣和殿的燭火徹夜不熄已經不是甚麼新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