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又是一陣沉默,巧兒等的更加心急,昂首間隻看他側麵冷凝,目光殷殷,隻盼著他問完了這些好讓本身進的貢院裡去。或許是心誠則靈,正盼望著,和親王已然調轉了目光,直對上她的眼睛,似是偶然說道:“那也算是識得幾個字了,起來吧,本王俄然想起來另有晌中午的幾幅字冇有寫完,既然你給人當過伴讀,磨墨總該會一些吧。”
巧兒不解他言下何意,隻好稟明道:“是白水村周員孃家的公子,學名諱做福襄。此前小人經過家中兄長所薦,去周府給那公子做了伴讀,有半主半友之誼,此番招考本來也是小人跟著去的,隻因公子進了考場還要等上幾天,怕在外不便,叫小人和下人們先行返來。豈料不過一夜之隔,就聽人說秋闈走水,大火燒了幾排考棚,因不知公子在哪一處,外頭又刺探不到動靜,情急之下纔想到了殿下,以是就……”
“以是就不管不顧的衝過來了?”和親王嗤嗤嘲笑,指尖竹扇不期然敲上巧兒的腦門,嗵嗵作響,竟是使了八分力量。巧兒疼得忍不住皺眉,卻不敢出聲,便是隨行而來的板兒都替她擔憂,腳下不覺動了幾動。
“你家公子?”似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和親王忍不住嘲笑數聲,摺扇開合,半麵灑金如落葉,似是亂花迷了行人眼。巧兒悄悄垂眸,半日才聽得和親霸道:“說來聽聽,是你家哪一門的公子?”
可貴和親王冇有活力,隻含笑擺手道:“在本王麵前就不必對付了,你那些小伎倆騙騙彆人或答應以,若要騙本王還需幾分火候。方纔你不是問考場走水的事麼,你說的阿誰公子或許我不曉得,但有一小我我能夠明白奉告你,他最是曉得的。”
巧兒忙道:“五歲上習的書,到現在已有七八年之久。”
“七八年麼?”手中的竹扇閒適的撐鄙人巴上,和親王淡淡點頭,又問她道,“都讀了些甚麼書?”
巧兒神情一滯,忙道:“恰是薦小人去當伴讀的長兄。”
巧兒不明白他現在問這些是何意,但是卻欣喜他肯開口,忙又回道:“隻讀了幾本四本和前人的數篇詩賦。”
“殿下!”巧兒情急失容,不由脫口叫了一聲。她是心知肚明,考場走水堪比邊陲戰亂,如許嚴峻的事彆人不知內幕,他和親王身為皇族貴胄,天子之裔,且是身兼數職,又豈能袖手旁觀,道一聲不知。想必這裡頭定然是有貓膩的,但非論是因何而起,她都冇故意機過問,獨一顧慮的也隻是周福襄是否安好罷了。編貝似的素齒輕齧朱唇,巧兒悄悄咬牙,終是膜拜下去道:“草民曉得考場走水一事殿下定然是明白其中啟事的,非我等百姓所能探窺。草民不敢多問,唯有一個慾望,隻求去貢院見一見我家公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也不枉草民與他做伴讀一場。”
啪!巧兒一語未完,忽聽上頭一聲響,和親王手固執竹骨摺扇猛擊了玉石桌麵,巧兒頓了頓,知他是不欲本身持續說下去,但是性命關天,除了和親王與果親王她再想不到另有誰能夠通到那貢院深處。現在果親王不在,唯有和親王能幫得了本身,便不顧他禁止,愣是佯裝不知的持續說道:“還請殿下通融則個,放小人出來貢院查探一番,可有我家公子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