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青兒正陪著平兒辦理行囊,已經鄰近臘月,此番遠出邊關必是寒冬砭骨,故而她就撿著巧兒叮嚀做下的兩件大毛衣服給平兒包了,又說:“巧姐姐是至心捨不得女人呢,昨兒在我耳邊唸叨了半宿,隻怕女人去刻苦。”
巧兒縱使姿色過人,但論起來,紫羅綠枝也不遑多讓,若非和親王對她有幾分至心,是萬不會如許笑的。
兩個自慈寧宮來的小黃門早在宮門口候了多時,瞥見馬車過來,忙叫放行,獨自將馬車引到宮內甬道上,未曾停歇,便駛到了駟馬院那邊。
公然堂內巧兒諸人已等待多時,又見一年青男人,坐在廳堂當中,斜靠著鬆香引枕,手搖一把薩金摺扇,儀態翩躚,當真有崔宗之風采,舉觴白眼望彼蒼, 皎如玉樹臨風前。
恒親王妃北靜王妃相視一笑,都叫他不必多禮,鴻禧坐在一側,因他你年紀小,不得不起家向鴻紂施了一禮。
前人言: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公然如此。
“是。”鴻紂謝恩起家,又躬身向著恒親王妃北靜王妃施禮道,“給姨母、嬸母存候,多日不見,不知姨母嬸母身子可好?”
一出院內便可見東西兩側廊廡,折向南與慈寧門相接,北向直抵後寢殿之東西耳房。前院東西廡正中各開一門,東曰徽音左門,西曰徽音右門。
下了馬車,走太重重行行的宮殿甬道,就到了慈寧宮。
太後和諸位王妃這纔看向鴻紂身後的青兒,笑問道:“就等著她呢,這就是阿誰繡了繁華合座的丫頭嗎?”(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呸呸呸!”
鴻紂忙叫聲起,又道:“太後現在作何?”
隻可惜嫁入恒親王府這幾年,恒親王妃一向無所出,鴻禧世子乃是側妃之子,側妃然疾病故,才認到恒親王妃名下,故而鴻紂纔會啞忍鴻禧多年。
青兒更加驚奇,忙問他:“王爺?那裡來的王爺?”
平兒笑的抿唇,拍了拍她的手,也不言語。
巧兒也自發失態,便道:“舍妹年幼,又未曾見過大世麵,跟著殿下進宮,如果有甚麼差池,隻怕我也擔待不起。”
換好了衣服,雲朵帶著青兒返來。世人瞧去,又見換了個色彩,一身銀紅各處灑金比甲,一襲新月白湖紗衫,底下套著玉色百褶裙。頰邊點點紅暈,唇齒顆顆餘香,頭帶點金釵頭鳳,耳邊瑩白明月璫。
金桂笑道:“今兒趕巧,恒親王妃和鴻禧世子、北靜王妃都來了,正陪著太後孃娘說話,聞說殿下要來,恒親王妃還細心叮囑,叫殿下來了就出來。說多日不見,萬分馳念呢。”
青兒倉猝啐兩口,拍動手道:“可不興說死不死的,女人的命還長著呢,巧姐姐的也是長命百歲的,趕明兒等我們賺了銀兩,還要接女人返來好好過日子呢。”
如此美眷,隻望彆空負了流年。
太後看他來就已經很喜好,再聽了這話,更加歡暢,忙招手道:“不要多禮,你姨母和嬸母來了半日,原是要走的,傳聞你要來,才留到了現在,還不快來見見?”
慈寧宮的大宮女金桂得了通報,正帶了兩個宮娥在階上等著,見麵便笑的問安:“給殿下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