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不找嫂子。”元戈說著,“大哥可在?我給他帶了點回禮。”
要求還不低,小小年紀提及美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那神采彷彿就是見色起意的大尾巴狼……隻是,虹嵐眉宇微蹙,問道,“哪個宋家?”
她隻曉得,這宋家大少夫人的位置,任何人都休想從她手中搶走。
李玉霜這些年和宋子堯另有安姨娘一道住在東北角的大院落裡,離王秀茹的立雪堂幾近隔了大半個恪靖伯府,加上王秀茹也不待見這幾個,李氏也樂得疏於端方自掃門前雪,每日睡到日頭高懸才堪堪起家,安姨娘說教了幾次無果,便也眼不見心不煩地由著她去了。
話音剛落,掌心沉沉一墜,下認識低頭看去,當下眼睛都瞪直了——銀子!好大一錠銀子!
可這豪情倒是在日複一日的磋磨裡消減了,剩下的……連她本身都不清楚,到底是甚麼樣的表情。
“吱吖”聲裡,李氏臉上方纔揚起的笑容完整凝固——
龜奴的眼睛黏糊在銀子上,神采較著熱絡了很多,彎著腰笑嗬嗬地開了門,熱忱解釋道,“隻是這位蜜斯,我們這兒早晨才停業的,這會兒女人們都在樓上補覺呢……不知您找誰,小的給您去通傳?”熱忱裡帶著幾分謹慎翼翼,明顯也擔憂這女人一大早是來謀事的,是以先行旁敲側擊。
“恪靖伯府,三少夫人,溫淺。”
回禮?甚麼回禮?李氏忍不住翻開薄被坐了起來,溫家是人儘皆知的敷裕,溫尚書身為戶部尚書,又是天子親信,常日裡弄些無傷風雅的小錢天子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更何況另有隔三差五的犒賞……溫淺能送脫手的東西,天然不是甚麼俗物。
因著這點先入為主的印象,她對這位宋家少夫人真冇甚麼好感,她抱胸而立,眉梢微挑,眉宇間幾分風情幾分傲氣,“少夫人用一錠銀子打發了我一個龜奴,我便知少夫人是個不缺銀子的主兒,虹媽媽我也是買賣人,冇有將財神爺拒之門外的事理。隻是,如果我傳聞的冇錯,少夫人本身在恪靖伯府還未站穩腳根,現在卻要帶著我的女人們去唱戲,如果出了差池,誰來賣力?”
元大蜜斯夙來喜好美人,自也未曾介懷對方現在較著的怠慢,笑眯眯地說道,“想問虹媽媽要幾小我,去宋家演場戲,要標緻點兒的、和順點兒的,會撒嬌點兒的。”
對方微微一愣,溫淺的名聲比來挺清脆的,朱雀橋上那一跳多少人親眼瞧著呢,隻乾她們這行的,甚麼樣的癡男怨女未曾見過?世家蜜斯為愛跳河在她們這類人眼裡,不過就是衣食無憂以後的矯情罷了……跳歸跳,嫁歸嫁,擺佈離開不了家屬的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