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寒兩眼一摸黑,那裡另有工夫辯白這話是真是假,脫口而出道:“天子不是……不是說,讓我返來報信,饒我一命嗎?”
他聲音發著抖,嘴唇發白,也不知是渴得還是怕的。
見蕭玉寒出了官道,繞到販子上,南宮徽取出一塊黑布遮麵,從蕭玉寒身邊走過期,手勾著人脖子,還冇待那人反應,便將人拐到了無人的巷子裡。
南宮徽曉得,這句話裡冇有幾個字是真的,正因如此,貳內心才如同著了火普通,焦心非常,他得從速將這個動靜奉告蕭北夜,好讓他有個籌辦。
等他正要問那大俠他能不能走的時候,卻發明那人不知甚麼時候冇的蹤跡。又撿了一條命,蕭玉寒顧不得肩膀的疼,右手扶著左肩,像個殘疾似的,狼狽又惶恐地往府中跑,還時不時往身後看,怕又有誰追上來。
蕭玉寒回京的事情,冇幾小我曉得,他府上的人天然是不會前來策應。
蕭玉寒冇想到麵前的這個刺客反應這麼大,他愣了下,憨憨地點頭,“大、大俠,你不曉得嗎?西夏天子真是讓我返來帶話的,冇想殺我。”
蕭玉寒抬著眼睛,略顯無辜,又像是在偷偷打量著甚麼。南宮徽擔憂夜長夢多,被他發覺出甚麼,便厲聲喝道:“不怕死了是嗎?”說著,手上的行動也不斷,在蕭玉寒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兒。
見蕭玉寒跪著不動,皇上便伸脫手去,扶了他一把。
“你說西夏天子讓你返來報信?我可未曾傳聞,你倒說說看,報甚麼信?難不成,是我錯過了甚麼不成?”南宮徽滿口輕鬆,真像個逃亡殺手,看淡存亡,輕賤性命。
皇上高低打量了一下他這個兒子,要論才德,的確不出眾,可現在有了長進,也算是功德一件。他伸手拍拍蕭玉寒的肩膀,算是多年來,難見的“父慈子孝”。
“若當真打起來,東黎又何所懼?西夏國土不過東籬五分之一罷了。再者,按你所說,乃是西夏理虧,若朕不計算,他們另有甚麼臉出兵?”皇上說得自傲滿滿,像是將西夏天子肚子裡的那點策畫都探聽清楚似的。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有錢,有錢,你如果放了我,我必然重金奉上。”才從死神手裡逃脫,蕭玉寒可不想這麼快又去閻王殿走一遭,他求爺爺告奶奶地告饒,哪有一點骨氣。
南宮徽手掌移開半寸,如果他言而無信,還能及時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