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心繫百姓，心胸將士，自是不說，他們也曉得的。”像是哄小孩似的，沈曦月的手一下一下得拍著蕭北夜的後背，“可皇命難違，已成定局，王爺此時該多考慮，如安在和談時，斬斷西夏與若羌的利爪，以保東黎長治久安。”

如果想要他們的項上人頭，他何必大費周章，他定要贏個坦開闊蕩。

本就不快的蕭北夜，此時更是冷著一張臉，微眯著眼睛，看向宋蒙說道：“宋將軍但是感覺有甚麼分歧適之處？”

“單身？”南宮徽眸色閃了閃，籌辦回身的腳步一頓，心中打了個轉說道：“這……他們怕是不會同意吧？”

他眼神空空，未裝下一物，就如同他的表情普通，蒼茫得很。

不過，也不能說滿是恭維，蕭北夜也的確能擔得起那些讚美之詞。

西夏和若羌承諾的倒是利落，冇有一句牢騷，說是單身，便一個隨送都不帶，隻一人騎著一匹馬，大搖大擺地進了東黎的虎帳。

“王爺，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苦？”常日固執慣了的人，脆弱起來，才最讓人受不住。南宮徽心揪著，想上前，卻又知再多的言語，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的欣喜，冇法真正替蕭北夜解憂。

她皺著鼻子，恐他少要了甚麼，吃了大虧，那神情實在是太當真，蕭北夜的肝火也抵擋不住，低聲啞笑了下。

他們本日皆是脫了戰袍，著本國服飾，連兵器也不過是平常的佩劍，並非是寶劍長刀，也算是顯了誠意。

在世人眼中，蕭北夜該是沉著矜持，毫無缺點的不敗之神纔是。

“會……會嗎？”聞言，蕭北夜漸漸轉過甚，心中擺盪著，疑聲扣問。

待兩人一前一後地落了座，蕭北夜便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道：“本日二位前來，為的便是和談之事，本王此人向來快人快語，有話直言，便也不與二人兜圈子了。如果想和談，需得應下幾個前提，其一，若羌與西夏境內，需得有東黎的軍隊駐守，其二，已打下的城池，隻能償還三分之一，其三，補償的詳細……”

他碰了碰沈曦月的胳膊，飛著眼角，瞥向蕭北夜的方向，隨即冷靜退出了營帳。

她漸漸舉動手，在蕭北夜的肩膀上方停了好久，才悄悄放上去。

“將士們跟著我出世入死，卻……落得這麼憋屈的了局。”他的眼睛發紅，多日冇睡好，眼下一片烏青。

蕭北夜的喉頭髮硬，想開口，卻發明氣堵在胸口，噎得發疼。

“在。”

內裡北風吼怒，燭火搖擺，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到營帳之上，顯得浮泛又寥寂。

“坐吧。”蕭北夜瞥了眼左邊，表示二人的坐位。

蕭北夜自是不會出去驅逐的，他豎著耳朵聽著內裡的聲響，隻聽南宮徽開口說了些客氣話，隨即便請了那二位出去。

疆場拚殺，為的是國，是民，是心中的信奉與果斷。

但沈曦月情願，蕭北夜不開口，她也情願與他一同承擔。

走近了，能聽到蕭北夜啞忍著喘著粗氣。即便是怒急了，他也是這般禁止著，從未想著將這份痛苦找人分擔一分。

蕭北夜最難過的不是皇上的讓步，而是他本身無能為力，他惱的是本身，恨得也是本身。

蕭北夜的身材一頓，隨即緊繃的弦鬆了幾分。

“王爺，先等一等。”

沈曦月用力地點頭，賜與他實足的必定，“會的，他們不會怨王爺的，王爺也不要自怨自艾纔是，可得好好想想和談的前提，不能讓西夏和若羌討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