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將嫡女如同貨色似的嫁於風頭最盛的平西王，或是幾年前為奉迎皇後，供應至毒暗害大皇子。

向來跟著平西王南征北伐的暗衛哪能不熟諳這個國名和人物，他提著一口氣，盜汗如雨下，一封通敵的罪證在自個兒手中如同燙手的山芋。

大皇子的死牽涉出這麼多事，蕭北夜一樣始料未及，但一深想，沈相待人幾副麵孔，夙來看似樸重卻讓人找不出其之圖謀，現在彷彿統統都能解釋通，沈正卿所欲便是完美融入東黎國朝堂。

蕭北夜不悅，沉聲道：“愣著乾甚麼？”

因為，已經無所謂了。

“王爺，這是從沈府截獲的一封密信。”暗衛低頭，戰戰兢兢遞上信封。

至於沈正卿此舉啟事，事關若羌海內政，蕭北夜冇興趣曉得。

寥寥幾字自帶破刃般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栗。

蕭北夜並冇有看起來那般心無波瀾，他無聲長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悄悄揉了揉額角。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人間哪有甚麼真情義切，不過是裹著人皮的豺狼豺狼！

暗衛下巴差點掉下來，他原覺得就算王爺黑臉不連夜綁來沈氏王妃一頓刻毒無情的酷刑鞭撻，也會當即大怒招來王妃劈麵對峙，畢竟裡通內奸但是連累九族的大罪。

直到走出版房，暗衛都精力恍忽，一百個冇想通。

蕭北夜緩緩閉眼，冷冽寒眸逝去一絲溫情，本來緊閉的心扉無形中再構築一道堅牆。

雕鶴硯台旁，蕭北夜皺眉仰後靠椅，在一室寂然中隱入暗影，黑曜石般冷冽雙眸暗淡不明，線條清楚的下顎線緊繃，明滅的燭光明滅，恍若神祇的模樣又添一抹難以捉摸。

“王爺恕罪……”暗衛額間冒出盜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咬牙唸叨：“回稟睿親王，剋日天啟帝遺留在東黎國的血脈查到些蛛絲馬跡，不枉我冬眠東黎國多年，信賴不日，親王您便可撤除流落在外的皇子，登上若羌國的王座。”

夜深人靜，平西王府。

書房蠟燭火光跳動之下，蕭北夜狹長眼眸微閉，眉間有些許怠倦，冷峻寒冽的麵龐看不出喜怒，冷聲道：“念。”

皎月挪上樹梢，蕭北夜微露疲憊地垂下眼斂，細細夜風擠過窗栓吹動他指尖翻看的另一諜報書牘，其間鮮明是當朝皇後舊時親信宮女的認罪口述，一五一十講授了皇後預謀殛斃大皇子的體例和動機。

他乃至不在乎沈曦月是否曉得或者參與過這些事情。

若羌國乃是東黎國放眼全部天下最大的敵對國，兩國長年兵戎相見，邊疆摩擦不竭，而密函提到的天啟帝便是若羌的當朝天子，不過此人體弱多病，這些年間將政權交由給本身的親舅，也就是睿親王後，逐步淡出世人視野。

嗬，他諷刺般嘲笑一聲。

這就完了？

“是。”暗衛取出信紙看清內容後，手不受節製顫抖一下，他瞳孔一縮，震驚地嚥了一口唾沫，衡量了一下沈家嫡女現在在王爺心中的職位，他唯恐唸完後被遷怒。

上位的蕭北夜聞言僅驚奇一瞬，通俗峻寒的臉再度冇有涓滴溫度，他風輕雲淡道：“本王曉得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