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皇大將奏摺合上,擲在麵前,神采也和緩些許,想來還是對蕭北夜有幾分信賴。
“是……是如許……”蕭玉寒的舌頭生硬,說這幾個字竟有些吃力。
他扯著衣袍,將上麵的皺褶扯平,勻了口氣,這才故作沉穩地開口,“父皇,兒臣也是一時心焦。”
果不其然,此事真就出自蕭玉寒之口,隻是,他如何會曉得?這背後的啟事,倒是更讓蕭北夜困擾。
“你曉得他通敵?”因著蕭北夜的話,皇上看向蕭北夜的目光便更加警戒,聲音也驀地一變,嚴肅厲凶惡,“那你呢,你與這件事又有多少關聯?”
“兒臣拜見父皇。”蕭北夜將一起上的心機都藏了起來,規端方矩地皇上請了安。
還未過一個販子,蕭玉寒就被遠遠地甩在了火線。
蕭玉寒撇了撇嘴,揚著下巴,非常倨傲,“從速的吧,彆讓父皇等著了。”
皇上重重歎了口氣,將目光對準了朝廷罪臣,“沈正卿,枉朕如此信賴你,你真是……真是罪大惡極,可愛至極!”
皇上抖著嘴唇,想起這麼多年都被矇在鼓裏,肝火又翻湧而起。
“那你為何不早早來稟報朕,若不是本日四皇子來奏,你還要瞞朕到甚麼時候?”皇上筋脈遍及的手掌猛拍著麵前書案,奏摺微微抬起,又跟著震驚落下。
蕭北夜回身叮嚀管事的,“你先去穩住四皇子,本王去去就來。”
回奏皇上話時,蕭玉寒趁機用餘光打量著蕭北夜。見他麵色還是,沉著沉著,本身心中反而方寸大亂,他莫不是已經巧辯論服皇上了?
“這份是平西王呈遞的奏摺,他本也籌算來奉告朕這件事,”皇上用指尖點了點蕭玉寒,“隻是被你搶了先。”
皇上翻看著蕭北夜的陳詞,將沈正卿通敵的來龍去脈寫的一清二楚,並無半分坦白。
蕭北夜並未因皇上的猜想和詰責而膽怯,他開口之言,必是心中所想,“兒臣猜想,或許是宰相通敵一事。”
蕭北夜神情淡然,聲音渾厚,“前幾日暗衛截到一封信,便是出自宰相府中,信中言語,皆表白宰相有異心。”
蕭北夜穩住心神,現在不但是與誣告他的人停止的戰役,也是他與皇上之間的心機戰,他如果表示得閃動其詞,就隻會減少皇上對他的信賴。
話還冇說完,他便被皇上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