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昨夜你甚麼時候歇下的?”
“好。”元寶這會兒的重視力已經全被菜吸引了,太子讓停戰用飯,毫不躊躇的就承諾了。
因為有小皇孫在,東宮的廚子做的都是平淡口味的,味道重的菜肴小孩子吃了很輕易上火,這桌上唯有這道陳皮兔肉略微放的料多一些。元寶是個彆貼的孩子,因為是要喂太子吃,是以讓溶溶點了味道稍重的菜。
“那麼晚啊。”元寶嘴巴一皺,頓時心疼起本身的老父親來,兩隻白白胖胖的小手抱住了太子的臉頰。
昨晚他做的都是一個夢,父王帶著他和孃親在湖上泛舟,父王帶著他和孃親看皮電影,父王帶著他和孃親……
“帶我去瞧瞧。”太子道。
她確切不想理他,卻不但是因為剝鬆子的事。
太子微微點頭:“那父王又做了甚麼不對的事?”
他趕快低頭,從小寺人手裡接過帕子把食案擦潔淨。
喂他?宮女給主子餵飯,算不得甚麼大事,但溶溶就是不想喂他。
“不必了。”不等元寶發話,太子就否定了這件事。
溶溶抬手去夾菜,俄然瞥見那兔肉裡頭擱了一粒青花椒。禦廚做菜,蔥薑蒜這些香料在熱油裡炒過後都要把料濾掉,隻把菜呈進盤子裡,免得朱紫誤事。隻是本日這道陳皮兔肉,炒好以後放了一小枝現摘的青花椒作為裝點,那青花椒的枝杈都在,不會跟兔肉混在一起。也不知是哪一顆鬆了,竟然掉到那塊兔肉上,被肉丁裹了起來。
元寶的目光滯了滯,愣了一下才問:“父王讓你剝鬆子給他吃?”
“是。”
中午的時候元寶在氣頭上飯都冇吃幾口,這會兒都酉時一刻了還冇用晚膳。如果太子,吃不吃的她當然不管,一頓不吃也餓不死他,但是元寶這麼小,可不能餓肚子。
元寶的眉頭皺了好久,想了一會兒纔開了口:“皇祖母,她騙我。”
不是她要整他,是元寶指定了那塊肉,她才夾給他的。一顆青花椒罷了,麻一麻,腦筋更復甦,比龍涎香還好用呢!
太子卻隻是淺笑。不過他並不是想吃鬆子,隻是隨便找個藉口想把她留在涼亭裡罷了,誰曉得她那麼笨竟然被鬆子殼兒劃破了手。
元寶曉得父王是不會哄人的,得了他的包管,內心頭的巨石總算是落了地,但是半晌後元寶又建議愁來:“父王,那你會娶阿誰跟你下棋的姑姑嗎?”
元寶點頭,“不是的,我也想跟父王一起睡,但是溶溶姑姑身上香香的,我想再抱著她睡幾晚,父王,過幾天你再返來能夠嗎?”
元寶當然想吃溶溶做的菜,正要點頭,俄然瞥見溶溶的指尖有一點紅,“姑姑,你的手如何了?”
溶溶點頭:“冇晝寢,一向在玩雙陸。”
她俄然明白安茹對她並不是存著曲解,又或者說,現在這狀況在旁人眼裡底子不是曲解。她本身曉得是因為元寶喜好本身才留下來的,可在彆人眼裡,必定是她挖空了心機攀龍附鳳才留在東宮。便是在福全這些人眼裡,本身日日在玉華宮收支著,遲早是要交代在太子那邊的。
見元寶用心下棋騰不脫手用飯,溶溶便給他舀了一小碗山藥瑤柱粥,餵給他吃。
服侍完父子倆用過晚膳,太子去書房措置政事,元寶又傳了小寺人過來演皮電影,本日點的還是西紀行,選了一出冇看過的《三借芭蕉扇》。